的啦……”
“為什麼啊?”
“因為……”一副知情人士表情的小護士正要說,無意一抬眼,頓時啞了聲音,臉噌噌就燒成了西紅柿。
有什麼事情比正興致勃勃八卦得很Happy,卻讓當事人現場抓包更為尷尬的呢?
他站在那兒,望著兩名小護士低著腦袋,小聲慌張地與他打過招呼後匆匆離去的身影,嘴角扯了下,有些想笑,卻實在是笑不出來。胸口漲得厲害,他明白這種感覺,叫後怕。
轉身推開病房門,走進去,剛剛做完手術,她還未從麻醉中清醒過來,面色蒼白,呼吸輕輕起伏,柔軟烏黑的頭髮披散在枕頭上,纖密的睫毛,小巧秀挺的鼻子。五官明明都很精緻,可拼湊在一起,卻總顯不出有多漂亮來。
她並沒有變多少,還是他記憶中的那般模樣。
……沒有人會知道,當她捂著腹部,神情痛苦地在他面前軟軟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如何。而這將成為他永不言說的秘密。
他坐在她床邊,守了她許久,注視了她許久,終於沒忍住,伸出手指拂開她額前的發,俯身在她眉心處輕吻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很害怕你會突然消失,再也不能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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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同志在承恩醫院的群眾基礎之好出乎想象。做完手術後的第二天,送花送水果的一波一波的來,不少科室的醫生護士一得空了就往她病房跑。裡頭以雌性生物居多,程蔓心裡敞亮敞亮的,不會自戀的以為自己的人緣真的有這麼好,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禽獸大人也。
杜曉培阿毛和老劉三人一進來就讓程蔓震撼了。
她面色慘淡,吶吶道,“你們居然給我送花圈……”那麼大的一花圈,將個子並不嬌小的杜曉培整個上半身都給遮住了。
杜曉培放下花圈,飛給她一個媚氣的眼風,陰陽怪氣道,“你放了我鴿子,我沒卸你腦袋還給你送花,你好意思嫌棄?”
老劉嘿嘿笑了幾聲,“這比較便宜嘛,一束菊花都要一百多塊呢,這才八十。”
阿毛說,“我就說了吧老四不會喜歡的,還不如買仙人掌,二十塊錢還送一個花盆!”
程蔓被這三人的伶牙俐齒弄得灰頭土臉,卻因理虧在先,狼狽之下只得哎哎叫起來求饒,“沒見過你們這麼損的,我都這麼慘了,還剛做了手術——你們沒點同情心。”
杜曉培,“這不是來看你了麼?”
阿毛,“還給你買了花。”
老劉嘆口氣,“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老四,你自個兒不就是個醫生麼,怎麼著連得了闌尾炎都不知道?還暈倒了讓人送你到醫院,丟不丟人?”
程蔓糾結萬分,誰規定了做醫生就一定得知道的?正欲反駁,門口傳來響動。
杜曉培幾人聞聲望過去,齊齊啊的聲叫出來。
來人倒是很淡定,見到她們也僅是微訝了幾秒,隨即便揚起淺笑,道,“好久不見。”
☆、貴客來訪
有時候連程蔓自己都沒想過,程觀越在她心裡到底是什麼樣子。可當他真正站在她面前,下巴弧度春寒料峭,眼裡卻流轉著淡淡的溫情,她心想,他就是這個樣子的的,從來沒有變過。
時光都好像悄悄流轉了起來,年少的他寡淡清冷的眉眼,他故作冷淡疏離的神態與聲音,她的愛意靜悄悄如夏夜的藤蔓,安安靜靜的生長,以為可以這樣過一生。直到那一天在Q大湖畔看見他懷中的秦錦,她才明白,原來無論如何臆想,那個騎著單車與她一起上下學走夜路,與她一起看好萊塢大片,為到底是安吉麗娜朱莉好看還是奧黛麗赫本好看爭論得不歡而散,神情專注地給她講功課,揹著她從學校跑到醫院,最後累得腿軟卻還要握著她的手指一遍一遍說,“程蔓,別哭,我們一定可以趕回去……”的男孩子,驀然回首,原來早已隔著時光的河流,與她擦肩而過。
如果那個時候,她可以再勇敢一點,再衝動一點,也許那句“程觀越,我喜歡你很久了”就已說出口了,即使他沒有回應,卻也沒有了後來那麼多的遺憾。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的事?
時過境遷,當年的心情已經消磨殆盡,偶爾想起了那會兒困獸般找不到出路的暗戀,只覺恍若隔世,像一道隱秘的傷痕,晦澀又有些可笑。時間無法逆轉,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靠坐在病床上,望著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的他,內心有片刻的翻江倒海,可轉念一想,不是早知道他回國了嗎?B市那麼的大,但若是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