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地緩步向前,輕輕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小蝶,抬頭凝視著王至武,沉聲質問:“王大人,您身為一府掌府,是受當今陛下所託掌管艾曲,還是受張習遠之命統治一方?”
“你是什麼人?竟敢用如此語氣質問一方大員,不想活了?”張伯來冷冷地威脅蘇婉兒,當然起不到什麼效果。
而王至武,則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蘇婉兒,張大了嘴,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你……你……”他一連說了十幾個“你”字,卻再不能接著說下去。
“小蝶,亮皇牒!”蘇婉兒看了看張伯來,對方那種囂張的目光,讓她感到很不舒服。她被氣得有點顫抖,如果不是涵養好,她早就張口罵這個心腸歹毒的混蛋了。
亮出天音皇牒,是她惟一能想到的收拾這傢伙的方法。
“睜大眼睛,給本姑娘看清楚了!”小蝶哼了一聲,把鞭子交到左手,右手入懷,取出了那代表著絕高身份的天音皇牒。
“什麼?”張伯來傻眼了。
王至武則是哆嗦了一下,連滾帶爬地下了馬,一下跪倒在地,咣咣咣磕了仨響頭。
“罪臣王至武,叩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請殿下恕罪臣失禮之罪!”
其160:奸險之徒們
王至武這麼一跪拜,當時就把在場的人都震驚了,其中也包括了蘇婉兒本人,她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甚至比王至武的臉色還蒼白,好像失禮犯錯的人不是王至武,而是她。
“王大人,你……”張伯來不知所措,那張不輕易表露感情的臉上,寫滿了驚愕。
“快跪下!”王至武焦急地抬頭喊了一聲,同時衝著士兵和捕快們大吼:“還不參見公主殿下!”
“參見公主殿下!”短暫的失神之後,所有的官家人都立刻跪倒在地。
堂堂一位掌府,絕不會無緣無故把旁不相干的人當成公主,他會這麼做,一是發瘋了,二是此人當真是公主。
“你……你怎麼認得我?”蘇婉兒的聲音有些顫抖。
“罪臣去年隨執州大人入京,為張執宰祝壽之時,恰巧陛下帶著您駕臨執宰府,所以罪臣有幸得見公主真容。”王至武說得誠惶誠恐。
他這麼一說,張伯來忍不住定睛仔細打量,一看之下,去年為舅舅做壽時,有幸見到皇上的那一幕不由浮現眼前,皺眉想了半天,越來越覺眼前這女孩看著極是面熟,若是配上皇家華衣……
張伯來驀然一驚,急忙滾落馬下,慌張地原地跪下,一個勁兒地磕頭:“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這一跪,他手下的人也全傻了,不明所以地跟著跪了一地。
蘇婉兒深吸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
成明星看著蘇婉兒,也是一聲苦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物,可沒想到你如此的不一般。你……竟然是公主?”
“是的。”好半天后,蘇婉兒才點了點頭。在一地跪倒的高官權貴襯托下,仍挺直身子站在原地的她,越發顯得高貴。
“對不起,我……我瞞了你……”她低下頭,不好意思直視成明星。
“這有什麼?”成明星笑了笑,“人之常情。你也是怕我知道後,沒辦法與你相處。”
“謝謝你的理解。”蘇婉兒抬起頭來,感激地一笑。
小蝶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地跪倒的人,再回過頭來看著蘇婉兒,低聲問:“公主,怎麼辦?”
遠處看熱鬧的人群也傻了眼,有的趕快溜走,有的則跟著士兵們一起跪倒在地,同時偷偷抬起頭,向蘇婉兒這邊看。
畢竟,親眼見到公主這種事,可是普通人一輩子也碰不上的。
“免禮平身吧。”蘇婉兒嘆了口氣,這時才想起讓王至武起身。
“謝千歲!”王至武等人又磕了一個頭,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垂首站在一旁。
蘇婉兒收起愁容,拿出了公主的氣派,掃視著在場眾人,高聲質問:“你們身為天音國軍人,當以保衛國土與百姓為己任,如今卻怎麼敢任由一名身無官職之人調遣,隨意欺壓百姓?你們的將軍何在?”
士兵們臉色一陣煞白,齊刷刷地又都跪了下去。
“稟公主……”王至武戰戰兢兢地說,“這裡面,恐怕是有些誤會……”
“誤會?”蘇婉兒搖了搖頭,“王大人,本公主並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你和這位張老爺剛才說了些什麼,自己不知嗎?”
王至武立刻汗溼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