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其是女性同胞的福音,早點……”
聶夏萌的嘲意消失在嘴邊,猛然抓住他的肩膀,“樊散東!”沒有人可以真的演得像病發的樣子,仔細看才發覺他的臉色全青了,俊朗的五官皺在一起,她短呵了一聲,“不會吧!你真的發病了?在這種時間?為什麼不按求助鈴?”
樊散東痛苦地在地上捂著胸喘息著,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說話。
相同的場景彷彿在她眼前重現,七年前拖把頭也在她的面前病發,那種束手無策的恐懼早在記憶裡擄獲了她的心,拖……不對,他是樊散東,她……她必須救他,她是個醫師,她可以的!
聶夏萌慌亂地思索著他的藥劑配量,在這緊要關頭卻發覺自己完全想不起來,她全慌了,於是不假思索地按住他的胸,像是這樣就可以今他好轉一些,以他發病的情況看來很嚴重,但是現在她的老教授又不在,她必須先控制住他的病情。
她的面容也跟著泛白,強迫自己別為這種熟悉的場面嚇得忘了該做什麼,“我要冷靜,”聶夏萌深吸了口氣,“我是醫師,我要冷靜……”她望向樊散東痛苦發白的臉色,心臟莫名地陣陣抽痛。
該死的!冷靜有什麼用?她七年的醫學院都是白唸的嗎?遇到相同的情況就嚇壞了她,不,她有辦法,她是人參精,全身上下都是最珍貴的藥材,只要吃下她的頭髮,樊散東就暫時不會有事,她才不要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死,她不要他像拖把頭那樣地死掉。
聶夏萌焦急地跳了起來,衝進值班室裡拿起身邊最近的剪刀,毫不考慮地鬆掉簪子,抓起她留了七年的秀 發,一剪了斷了她的堅持。
她奔回樊散東身邊就地跪下來,不由分說地抓著頭髮往他的嘴裡塞,“樊散東,你給我吃下去,聽到了沒有,快點吃下去!”
吃?她想乘機害死他嗎?樊散東幾乎快被滿嘴的頭髮嗆死,然奇怪的是,他嘴裡那些充滿她特殊香氣的頭髮,在沁進他的味覺後降低了胸口劇痛的強度,他的心臟不再像剛才那樣作怪。他還來不及驚誘,她的髮絲居然在他的嘴裡起了變化,恍若軟化了,還伴隨著更加強烈的濃郁香味擴散……頭髮會軟化?!
聶夏萌瞪著他,不放棄地繼續把髮尾往他嘴裡塞,她的神情說來是嚇人的,臉色簡直跟他一樣蒼白,眸中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恐懼,惟一能想到的事情只有將她的髮絲讓樊散東吃個精光,反正她就是不要他死。
他胸日強烈的抽痛奇異地隨著那抹濃厚的香味消失,她的頭髮簡直比醫師開給他的藥劑效果還來得強,樊散東費力剋制著自己強烈的喘息,臉色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慘白,一雙深邃的眼眸不可思議地瞅著為他焦急的聶夏萌,嘴裡仍留著她發上所殘留的餘香,夏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的頭髮可以代替藥物控制他的病情?
聶夏萌望著他逐漸平緩的神色,這才發覺自己居然氣息也如他一樣急喘,她連連多吸了好幾口氣,要自己非得比樊散東光平靜下來不可,她明白她剛才在情況危急的時候,用了所有人都告誡她千萬不可以使用的法子,但她又怎麼能著著一個人死在她面前?身為靈物,也許連思考的最深層都忘不了小時候人類給她根深柢固的觀念。
樊散東如鷹的眸子變得更深,凌容堯究竟漏了什麼重大的東西沒告訴他?那個鬼傢伙難道也不知道夏的特殊嗎? “夏……”
聶夏萌的身子微微震了下,強迫自己掛上緊繃的臉色,“好多了是嗎?”她將手伸過他的胸膛,出力將他從地板上扶起,口氣充滿放心後的嚴苛,“樊散東,你是不是想讓你的家屬到醫院來抬棺抗議?在我值班的時候給我桶這種摟子,你存心要讓我做不成正牌醫師是不是?”
樊散東盡力讓自己能使出點力氣配合她的行動,但病發後他的力氣幾乎被抽個精光,整個人只能疲累地靠在她纖小的身軀上,瞧她咬牙地硬撐起自己的身體,心微微地抽動了下,他頓覺自己對她的不忍,“夏,是不是該找個人幫你?”
聶夏萌雙頰氣鼓鼓地使出吃奶的力氣,從齒間進出話語,“你以為……半夜三點多……會有人……沒事在醫院裡……閒晃?”和她一起值班的傢伙睡著了,顯然連樊散東落地的聲響都吵不醒,然而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他就不能該死的說一點人話?再去叫人來?哈,把她身為靈物的身分公諸於世嗎?
“休息一下吧。”樊散東心疼地瞧她氣喘呼呼的模樣,也不過才扶他走了幾十公尺,就喘成這樣,可見他的確是個很大的包袱,而雖然值班室離兩個人比較近,但她似乎想硬撐著把他扶回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