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餐廳前面太多人出入了,他還不想太過矚目引來眾人的圍觀。
“樊散東!”聶夏萌拚命地扭著她的手,知道他仗著力氣比她大強押著她,然她又不敢太過明顯地扭開他的手,走廊間來來回回多是醫院裡的病人,若讓病人看到她和樊散東角力,不曉得話會傳得多難聽,她好歹也是個醫師耶!
“夏,別幼稚地想和我比力氣,如果你不想像一袋米那樣被我扛起來走,最好放棄你的掙扎。”樊散東銳利的眼神掃過她,不難看出他眼裡的怒火。
她咬了咬牙,“到底是誰比較幼稚?”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名老婦人回頭凝望了他們一眼,她勉強自己臉上的表情則那麼僵硬,從齒間低語,“放手,有人已經開始懷疑了。”
“懷疑我會綁架你嗎?”樊散東嘲弄地輕笑了聲,繞進樓梯間後將鐵門關上。
猛然甩開他的手,聶夏萌眼眨也不眨地怒瞪著他,“你到底要說什麼?”
他微微眯起眼,“夏,你不會覺得隨你的態度來決定對我好壞,太過任性了一點嗎?”
“你就是想說這些?”聶夏萌眉間蹙得緊緊的,發覺他總像一個解不開的謎,不論她如何去揣測他的心思,她就是猜不出他的思緒,跟她說這些又想幹什麼?這些無聊的話值得刻意把她押到樓梯間來講嗎?
樊散東淡淡地輕笑,頗有自嘲的味道,“我在追求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聶夏萌嘴角微微抽動了下,心虛地答道,“我一直把你當成好哥兒們,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當哥兒們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如果不是想追你,我犯不著把自己放在哥兒們的位置,然後等著時機靠近你的時候又讓你逃脫。”過去他一直順應著她靜觀其變,然而他發覺用這種法子反而沒有成效,她仍舊站在離他遙遠的距離,就如她所說的,她對情侶與哥兒們的分界很明顯,他永遠也跨不了那條分水嶺。
她哼了聲,“樊散東,需要我免費幫你做心理分析嗎?我明白你在女人堆裡吃得開,對於頭一次在我身上栽了個跟頭感到有趣,現在說這種話,也不過是你的挑戰欲與虛榮心作祟,況且我自認長相平凡、內在乏味,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吸引你的地方、如果你認清了這一點,會發現你壓根兒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當真認為是這個樣子?”樊散東迅速而危險地逼近她,儼如一頭獵捕獵物的灰狼,在令人錯愕來不及 反應之際將她困在他的身軀與牆壁之間。
聶夏萌只來得及將手防衛地及時撐住他的胸膛,冷冷地抬頭睨著他俊美的臉龐上有如惡魔般的表情,心跳 莫名地加速了起來,她突然感到害怕,為了她目前的處境,也為了他眼神中那抹別有所圖。
“別想玩我,我不會接受這種威脅。”聶夏萌低低地發出警告,咬牙剋制自己對他突生的懼意,強迫自己 迎視他侵掠的目光,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因他而恐懼。他此刻就像是一隻玩弄落網昆蟲的蜘蛛,而她正是 那隻面臨危險的昆蟲。
“我不覺得這是一種玩弄。”樊散東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減低不了他眸中掠過的威嚇感,他盯著她,單手牢牢地抓住了她擋在他胸前的柔夷。
聶夏萌的身體僵了下,試圖扭開他的手,但他的力道用得奇大無比,手腕上感覺到陣陣的疼痛,他似乎鐵下心腸想玩她了,她絕不會讓他得逞,“樊散東!”
樊散東的眸間飛掠過一抹深思,“難道除了另一個已經離你遠去的男人,你就失去了在其他人面前解除防衛的能力?”
她震驚地倒抽了口氣,顫巍巍地開口,“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不多,但已經足夠。”樊散東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神卻異常的銳利,平時的嬉笑早已從他抓住她的那一到消失殆盡,“你口中的‘天使’、你為他留的長髮,還有你拒男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串起這些就可以明白所有的癥結。”
他不會告訴她自己仍見得到凌睿堯的幽魂,她見不到凌睿堯就已經如此執述不悟了,若讓她得知那傢伙並沒有脫離她的生活,她愈不可能接受現實,就算他再怎麼努力,凌睿堯的陰影會永遠佔據了她的心靈。
聶夏萌頓覺喉頭乾澀,呼吸在胸口間梗了下,她心裡珍藏的回憶開始緩慢地浮現在眼前,雖然屬於拖把頭的記憶是如此令她沉溺,但在所有甜蜜的包裝下,隱隱地帶著最殘忍的創痛。她瞅住樊散東,聲音暗啞乾澀得不像她的聲音,“樊散東,你……調查我?”
他的眼眸深黝得像一池幽冥中的湖水,表面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