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消失。而對現在的水晨星來說這卻是滅頂之災,稀薄的靈氣就像一點就著的炸藥,這麼大一塊缺失就意味著阿九他爸的努力全都要付諸東流。
眼睛直直的盯著紅色的雲海,雷筱幽眼裡滿是絕望。即使她體內的雷心連紫霄神雷都敢收服,在面對它時也只有瑟縮的顫抖。那是隻有天地才能掌握的裁決利刃,是不屬於任何人的力量。
血魔呆呆的抬頭看天,他似乎清醒了過來,眼裡有難以掩飾的絕望。剛才的錯亂讓他體內多處經脈逆轉,原本就沒有多少把握,現在連最後的倚仗也去了大半。
低頭看了眼停止爭鬥的血煞門弟子,不是木然,就是興奮的看著他滿臉快意。就連他平日最為親近的疤臉嘴角都帶著嘲諷的笑意,看著他眼裡的痛恨前所未有的明目張膽。
看著他眼裡的不解與難以原諒,疤臉摘下面具,伸手按著自己臉上的疤痕慢慢移動,指尖過處糾結成樹根狀的疤痕居然消失無蹤。
美豔不可方物,這是很多人在看到那張臉所能想到的唯一形容。另一個唯一存活的血臣三立刻明白他為什麼一直不肯消去臉上的疤痕,以及他以往看著自己時眼中那一絲不屑的來歷,或許他妹妹說得對,他當初確實該殺了她。
“你說你喜歡我姐姐的美貌,可惜她不喜歡你,再被你叫上床前,她讓我把她殺掉。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說‘用力掐下去,再用這雙手殺了他。’無論我怎麼用力,她一直看著我笑著。她死了,我用她的簪子毀了與她極為相似的臉。不久之後,你發現了我的狠厲,把我留在了你身邊,你果然一點點的讓我頻繁出現在你的身邊。”疤臉揚起嘴角,手臂一陣蠕動,一直帶著血色的冰蠶出現在他手背上,“怎麼樣,摻了冰蠶血的酒喝著很過癮吧?”
血魔這才明白為什麼他這幾年體內的情況會變成這般模樣,對修仙者來說冰蠶血絕對是補藥,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毒藥。活著的冰蠶能平息體內暴*的氣息,那是因為冰蠶血能剋制邪氣。
疤臉很聰明,每次加的量都很少,既能保證不會損傷冰蠶,又能讓他無法發覺。血魔從來都以為是自己練功出了岔子,根本沒想過每日喝的酒裡被動了手腳,大概是覺得水晨星上冰蠶早已絕種。
疤臉看了眼雷筱幽,對著她點了下頭。
雷筱幽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騰地想通,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如若不是當初有人放水,以她當時的水平怎麼有可能發現他們要出來的徵兆,虧她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幸運。
這時候雷筱幽突然想起血魔體內的顏芮,看了眼顏昭,他的指尖已經深深插入掌心,嫣紅的血浸透指縫,搞得緊攥的拳鮮血淋漓。天罰的突然降臨,不止讓水晨星陷入了險境,也徹底打亂了他救顏芮的計劃。如果顏芮的元神不出來,會隨著血魔一起被天罰劈的煙消雲散。
賭一把吧!她握了握拳,暗暗將體內的一團天雷消散到空氣中,指揮著它向血魔靠了過去。血魔此刻正沉浸在被疤臉暗算的震驚中,居然沒有防備,讓她輕鬆的指揮那些天雷從他的鼻孔鑽進去。
完全進去後,馬上凝成團直奔識海。在外圍遇到一團暗紅色的東西,雷筱幽一點不客氣的指揮它變成一把錐子從中央硬穿了過去。
血魔發現了異狀,立刻攔截,卻被突如其來的劇痛搞得抱頭大叫了一聲,身體搖了搖一個跟頭從天上栽了下去。他將顏芮困在識海,導致他沒辦法徹底與這個身體融合。
此時他萬分後悔,當初隨便找個東西將顏芮的元神裝起來不就可以了,幹嘛會覺得將他困在腦袋裡會更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若要他自己找理由,那就是當時腦袋不是被驢踢了,就是被門縫夾了。
雷筱幽沒管他怎麼在地上抽搐,絲毫不覺得剛才被她頭體而過的可能是他一部分元神。想要實時監控那團雷力的情況,她必須在上面附著一絲元神。如果被摧毀,就算只是一絲,也會對她產生一些不利影響,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血魔大概就會那麼一點東西,雷筱幽一進入那裡就找到了禁制的所在,居然和那些黑袍人腦中的一模一樣,沒做任何考慮。立刻找到弱點砸了過去。
看到一團紫光氣勢洶洶的衝進來,顏芮嚇了一跳,不過看到它在衝擊禁制就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破了禁止也沒用,我現在這樣根本無力衝出去。”
雷筱幽看到他的元神孱弱的似乎就處在崩散的邊緣,有了一絲猶豫。不過在看到血魔頭上的劫雲已經基本成型,那絲猶豫立刻被掐滅,集中力量發動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