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郡?”雷筱幽突然想起身邊兩個都算是驚雷宗的叛徒,大搖大擺的進城有故意挑釁之嫌。
冰洛寒和歐紫陽沒有回答她的話,眼睛都看向前面,那裡正有一群人亂鬥。打的很激烈,他們離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那些法術帶起的冰寒和熱浪。
雷筱幽本來想繞開,卻看到其中一人她認得,正是之前被她放了鴿子的夜月,就又往前湊了湊。若是夜月需要她援手,她就上去幫忙。不需要她就在這看熱鬧。
打架的人有三方,夜月和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是一路,還有一群穿著驚雷宗道袍的人,他們都在攻擊一群帶著惡鬼面具的人。
雷筱幽撇撇嘴,人家莫家兄弟也帶面具,簡簡單單的設計,就很有氣勢,也很賞心悅目。這幫人臉上帶著的面具,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醜不驚人死不休,太有礙觀瞻了。
面具人人數很多,是夜月和驚雷宗那些人的三倍有餘。不止如此,那些人似乎打不死,倒地上不一會兒就會站起來,就算被穿透心臟也一樣。
雷筱幽面色微凝,這些人太有問題了,讓她不得不往活死人或者傀儡上想。一想到可能是被某些人煉製的活屍,她的手臂上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思想上她接受這是一種玄術,心理上她完全認為練這玩意兒的人都是變態。
纏鬥間,夜月揮刀將一個面具人的面具挑了下來。
看到那人的臉,雷筱幽倒抽一口涼氣。空洞的眼沒有任何焦距,不時的流出一滴血淚,在臉上形成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面對那些驚雷宗人的驚呼,他沒有任何反應。被人打到身上,也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只會按照指示去攻擊他的目標。
這個人雷筱幽認得,是驚雷宗的倉木。她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因為他是跟著遊嵐的人。之所以會有印象,是因為他會規勸遊嵐注意自己的行為。沒想到再見到他,他會是這麼一副模樣。
夜月凌空一掌,一道黑光將倉木擊飛了出去。倉木從地上爬起時,臉正好對上看著他一臉震驚的雷筱幽。他的身體頓了一下,看著雷筱幽的眼睛似乎恢復了一絲光彩。本來只是過很久才落一滴的血淚,向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湧出。身體從地上爬起,抬手向夜月回擊,臉卻一直對著雷筱幽,嘴巴張張合合。
雷筱幽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眼裡滿是驚恐。他嘴裡黑洞洞一片,居然沒有舌頭。雖然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她卻讀懂了他的意思:求求你,讓我解脫。
“不可原諒!”一股強烈的憤怒從雷筱幽的心底竄起。
已經很明顯,倉木被人煉製成了活屍。煉製的人十分陰毒,不僅將他的魂魄拘禁在身體中,還把他的舌頭也連根拔掉。下顎處繪著幾道符文,她認得,唯一的作用就是讓最痛苦的一刻封印在魂魄中,讓他時刻感受。
應該還不止這樣。屍體是不會流淚的,那些血淚是屬於魂魄的,只有極度的悲恨才會落下。她根本想象不出他遭遇了什麼,唯一肯定的是絕對令人髮指。
歐紫幽出事的時候,倉木曾經跑去找冰洛寒和歐紫陽趕去救人。雖然還是遲了,但是他們卻依舊承他那份情。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二人的指節都嘎嘣作響,氣息變得十分狂暴。
一個新晉仙帝,兩個新晉大羅金仙,同時散發著低氣壓,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夜月看到雷筱幽,眼裡閃過一絲欣喜。他之前猶豫了很久,一是不確定自己該不該來,二是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她。但是那個被定為他未婚妻的女人卻一腳把他踹了出來,說該不該能不能只有來了才知道。
他記得很清楚,之前她只是一個普通仙人。還不到一百年的時間,她居然已經有了仙帝的修為。一定在大雷州中得了奇遇,不過就算如此,也太讓人難以置信。想他活了十幾萬年,消耗了無數天才地寶,外加老爹幫扶,才升到魔帝,這真夠打擊人的。
他想過去和雷筱幽打招呼,但是倉木和另外一個面具人纏的他死死的,他根本脫不開身。因為那些驚雷宗的人在,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誤傷到他們會有些麻煩,他根本不敢用大招,打的很憋屈。
驚雷宗的那些人修為最高的是玄仙,也因為怕誤傷夜月和他身邊的兩個人打的畏首畏尾,被一群面具人死死的壓住,只能被動挨打。
“是冰師兄和歐師兄。”驚雷宗的人中有人叫了起來,不過他剛說完,就被身邊的人敲了下。
冰洛寒和歐紫陽他們早已脫下了驚雷宗的道袍,換上了沒有任何標誌的仙衣。無論是那稱呼,還有之後那些驚雷宗人有些閃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