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淡,雲輕,濃濃的夜色下,漫天的星辰散發著醉人的光芒。一顆紫色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化破了天際,點亮了愛爾蘭的夜空。
“唉,人老咯,走幾步路就累成這樣,也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無奈在空曠的原野中迴盪,一個滿頭銀髮的花甲老人揹著一竹簍緩緩的蠕動著身軀,從那滿是補丁的衣服上可以看出,老人的生活並不是很富足。也許是老人累了,徑直走到一塊青石板上坐了下來,望著前方茂密的叢林,老人不由得嘆息一聲,看著這漸漸暗下去的天幕,老人不得不重新站起來,向著叢林方向走去,口中滄桑語氣流露:“唉,若是不快點走,等天全黑了,今晚便只有在叢林中棲歇了,都出來快一天了,村裡的老傢伙們也都快著急了吧,還是快些走吧!”言罷,老人加快步伐向著叢林走去。一聲清脆的嬰孩啼哭聲自叢林深處劃破夜空,打碎了這幽深的寂靜。突兀的哭聲讓老人身形一頓,隨即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張望起來,口中喃喃的說道:“這麼晚了,是誰家的孩子在啼哭,還是在叢林裡?”老人混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耳邊不時傳來嬰孩的啼哭聲,忍不住好奇,向著嬰孩啼哭的方向緩緩走去。
渾濁的夜色下,不時的從樹林深處傳出幾聲飛禽的鳴叫。老人耳邊的啼哭之聲漸漸弱了下來,心下不由得一急,加快了步伐,孱弱蒼老的身軀在夜色的包裹下,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不消片刻便以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撥開茂密的枝葉,老人混濁的雙目不斷的在四周掃過,尋找著啼哭的嬰孩,一抹淡淡的紫光在老人不遠處的草叢裡閃現,邁動步伐,老人向著光芒摸索而去,攀開樹叢,只見一個一月大左右被襁褓裹住的嬰孩出現在老人的身前,嬰孩弱小的身軀上,掛著一紫色玉墜,墜子甚是古樸,淡淡的紫光從玉墜流露出來,望著這玉墜,不知怎的,老人心中湧出一絲怪異之感。放下心思,將目光定在那滿月大小的嬰孩身上,半顆晶瑩的淚珠掛在稚嫩的臉龐之上,細微的鼾聲自鼻尖傳出,“想必是剛才哭累了吧”,老人心下想道,望著那嬰孩熟睡時,不時的咂巴咂巴嘴角的神情,老人不禁心生喜愛之情,上前身形,雙手輕環,已將嬰孩摟在懷中。看著懷中包裹嬰孩的華麗錦布,老人心中感慨的想道:“看這玉墜與錦帛,這嬰孩的家世想必也是不凡吧,只是不知他的父母為何如此狠心,將他丟棄在這叢林裡,也不怕被豺狼叼了去。”嘆息一聲,老人不由得生出撫養這孩子的念頭,可轉念一想,若是這孩子的父母日後找來,又是如何是好!剛一想到此處,老人便自嘲的笑道:“這孩子的父母將他遺棄在此處,想必也是萬般無奈之舉,或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之事,又怎會再追尋。”言罷,便將嬰孩緊了緊,蒼老的面龐之上滿是喜愛之色,不再多作言語,邁著穩健的步伐,向著村子所在的方向走去,生怕因顛簸而吵醒了熟睡的孩子。
天邊的魚肚白逐漸浮現,清脆的鳥啼聲時不時的從樹林裡傳出。老人經過一夜的摸索前進,已是出了叢林,望著不遠處的村子徐徐的升起幾縷炊煙,老人不禁又是一聲長嘆。這村莊,要嚴格的講,也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貧民窟罷了,村民也幾乎全是生活貧困的殘老婦孺。老人姓陸,因為精通一點醫理,在這貧民窟裡也算是頗有些聲望,此次到叢林裡,是因為村子裡有幾個四五歲的頑皮孩童逗弄毒蛇時,被毒蛇給咬了一口,雖說那毒蛇的毒性並不強,可四五歲的孩童,又怎能抵擋的住毒液的侵襲,這才到叢林中找些草藥回去,醫治那些孩童,原本老人是打算在這叢林中歇息一晚的,可想到懷中嬰孩許是很久沒吃東西了,也打消了棲歇的念頭。老人緊了緊身上因為夜晚摸索前進而被刮的殘破不堪的長袍,再次邁開步伐向著不遠處的村子走去。
村子裡有不少人在看到老人佝僂的身形時,趕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迎了上來。
“陸老,您怎麼去了一天一夜,可把我們給急壞了,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要組織些人到叢林裡尋你去了!”
遠遠的,一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粗獷的嗓音大聲詢問道,陸老聞言,咧嘴一笑,也是出聲說道:“是阿洪啊,呵呵,昨晚採的藥草太多,身體老了,不行了,走幾步路就得歇歇,這才耽誤了行程,倒是讓大家擔心了。”說話間,那名為阿洪的中年男子已兩步並作一步的竄到陸老身前,看到老人懷中的嬰孩,不禁愣在那裡,陸老見他那有些驚愕的眼神,出聲笑道:“看啥呢,沒見過小孩吶!”“不是不是!”阿洪聞言,趕忙向陸老詢問道:“只是這嬰孩,怎麼來的?”陸老聽聞,心情大好,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