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合不免令人納悶。
然而,人與人之間畢竟沒有定律可循,中國老祖宗的一個字說得極好,“緣”道盡萬物錯綜複雜的萍水相逢。
人際關係是以放射線狀態發展開來,所以,朋友的朋友、再朋友,便自然而然的熟識了。
幾年下來的交情,紫魈雖是個不易透視的男人,但她藉傑克之利多多少少比一般人還要清楚他的個性。
“向你打聽一個人。”紫魈不拐彎抹角。
“咦?咱們這群人中有你不認識的?”
今日的Party是個小聚會,請的是平日有在聯絡的好友們,應是無須打聽了才對。
“就是生面孔才要向你打聽呀!”
“生面孔?”May的反應向來靈敏。“有兩個,你指誰?”
“身著白衣,感覺很飄逸的那一位。”
“哎呀,你好過分哪!艾莉絲還在場,你的心思已經飄到別的女孩身上去了。”May促狹。
“別賣關子。”紫魈微微加重扶在她腰上的手勁。
“我對她瞭解不多,她是我童年玩伴從臺灣帶過來的朋友。”
“知道她的名字嗎?”
“好像叫紀羽蟬。”
“人跟名字一樣美。”紫魈的瞳孔閃過一絲光芒。
“我勸你別去招惹她比較好。”May提出忠告。
“何解?”他揚眉。
“深怡——我的童年玩伴;像老媽子似的保護著她,閒雜人等三尺外便被拒絕靠近,何況你這花花大少。”
“喲,你可別抹黑人家。”紫魈開玩笑的嗔了一句,繼而把她還給傑克,卻沒接過艾莉絲,逕自離開舞池。
或許男女真的難以平等。事實上,他根本鮮少去招惹任何人,全是女孩們主動靠近他的,但所有人卻給他扣上“花心”這頂大帽子。
唉,難道平易近人也是一種錯?
再次看見她,是在與室內的狂野熱鬧有著天壤只別的花園中的小涼亭。
驚豔的程度相同與前幾個小時。
夜快深了,但舞會仍持續發燒,紫魈被那群女人搞得應接不暇,於是偷溜出來喘口氣,但他沒料到自己的運氣竟然這麼好。
在月光的照映下,園內花草吐露著怡人的芬芳,而那襲白衣便是那麼醒目的佇立在一片闋綠間。
絕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氣質格外引人遐思;顯然,她不習慣也不愛人群,形單影隻的背影一如稍早獨坐一隅的置身事外意味。
踩著細碎的步伐,紫魈小心的走向她,深怕她一發覺便又像受驚的小白兔跳脫而去。
“嗨!”直至確定她無法像剛剛那樣輕易脫離自己視線後,紫魈才出聲。
顯然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紀羽蟬一驚,反射性轉身,來不及收藏的茫然與落寞便盡數落入他眼中。
他的心莫名一抽,忘了方才自覺受損的自尊,只迫切想了解她的神傷所為何來。
“怎麼了?有心事?”紫魈柔聲問。
紀羽蟬急忙收拾洩底的表情,戒慎的盯著他,仍舊不發一語。
紫魈不由得失笑:“紀小姐,你的警戒心還真不是普通的高,面對陌生人,連聲音都吝發。”
“你怎麼知道——”紀羽蟬驚問,倏然住口。
這種神出鬼沒的男人幹嘛老跟著她?
“無須太訝異,今晚齊聚一堂的,全是朋友呀。”紫魈依舊揚著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左頰醉人的酒窩令人移不開視線。
“我不是。”
“為何如此見外呢?你是May朋友的朋友,那我們也可算得上是朋友了,聊聊天不為過。”紫魈那雙會勾魂的桃花眼開始發射電力。
“我——我並不想跟你聊天。”紀羽蟬侷促不安。
雖然她已結婚,但她其實不擅應付這種與異性獨處的狀況,心思飛轉著該如何離開。
“看得出來你是個嫻靜的女孩。”紫魈兀自評斷,接著突然牽著她往屋子走,邊道:“今晚我跟每一位女孩都跳過舞了,只剩你還沒,既然你不愛聊天,那我請你進去跳支舞。”
“喂,先生——”
“喔,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司徒紫魈,跟你一樣是臺灣人。”紫魈忽地說,停下腳步紳士的向她行個禮,然後繼續走。
紀羽蟬對這男人反感到了極點!
空有一副得天獨厚的俊俏皮相,偏大自以為是,而且他似乎摸清了她的底細,這讓她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