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期待已久的希望,我應該高興才是啊;但此刻,我卻焦慮得不知所措,因為我不敢確定它是好訊息或壞訊息。
所謂壞訊息,是指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這孩子是屬於明勳的。
回想起來,當時我和他們似乎都沒做防範措施,而這陣子和明勳之間也沒啥特別之處,依常理判斷,是年來無法懷孕,此時會有可能出現奇蹟嗎?
怎麼辦?這孩子……是誰的?
人家說種什麼因得什麼過,難道,是我自食惡果的時候到了?
果實藏在腹中之前,我尚能苟且偷安,一旦它成熟脫落,便是我的審判期。
我應該留下他嗎?
倘若儘快湮滅證據,誰又能奈我何?但我可以因為自私而謀殺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嗎?
我能嗎?
知道司徒紫魈在找她,也知道他偶爾會在大廈外徘徊,但紀羽蟬沒料到竟會在街上與他不期而遇,而且還這麼糗!提著剛從生鮮超市買的菜,然後直撞進他懷裡。
為防跌倒而反射性的捉住她的肩膀,紫魈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嘴邊揚著饒富興味的笑容,挪揄道:“看來老天似乎是站在我這邊的,否則又怎會主動將你送進我懷裡?啊,這叫什麼好呢?‘有緣千里’怎麼樣?”
紀羽蟬一點都不覺得他的玩笑好笑,只想掙脫他快快離開,此刻的他與她就像王子和灰姑娘,他身著極有品味的名貴衣飾,她僅著便宜的T恤,提著食物,就像一般再平凡不過的家庭主婦。
不知怎地,她腦中忽然浮現那日在陽臺上望見的那一幕。那個美麗高貴的外國女孩跟他站在一塊就像天生一對般的匹配,而此時此刻,她非常厭惡兩人間明顯的差距……為什麼?
“我後天要回倫敦去了。”
紀羽蟬一聽霍然抬頭,她有些迷惑心中為何產生一股失落,忘了掙扎,怔怔地凝視著他,發覺他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她忘情的伸出手想捉住些什麼,但隨即又觸電般猛地抽回手。
可紫魈更快,在半途就截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結,所以我不再勉強你;不過,我真的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在我回倫敦前的這兩天,你能陪我嗎?”
紀羽蟬竟無法馬上開口拒絕,為掩飾心思,她故意嗤哼道:“要人陪,就去找伴遊女郎啊!不然那個外國女人也可以,何必找我?”
“你看到了?”紫魈眉心微蹙。
紀羽蟬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為什麼她的口吻這麼像打翻了醋罈子的女人?
“她只是個任性的妹妹,你別介意。”紫魈解釋。
“我為什麼要介意?沒必要。”紀羽蟬急忙撇清。
“羽蟬,我知道你在乎自己已婚的身份,但結了婚仍有交朋友的自由與權利不是嗎?你能不能就當我是個普通朋友,然後陪我最後這兩天?”紫魈幾近懇求的說。他想見她、渴望她的程度強烈得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像這樣偶然在街頭巧遇,他簡直欣喜若狂、心跳一百。
“你跟我可以當普通朋友?若只是普通朋友不可能會發生關係吧?”紀羽蟬覺得他的問題像是問男女間可不可能有純友誼一樣的愚蠢。
“拜託你,我現在並非跟你討論問題,你能不能以‘要’或‘不要’回答我就好?”紫魈眸光迫切,捉著她肩膀的手輕輕搖晃。
拒絕他!
紀羽蟬內心有個聲音在拼命的吶喊,而理智與情感則展開了拉鋸戰,前者否定,後者則蠱惑著她投進他懷裡,她閉上眼陷入兩難。
“有這麼困難嗎?為何你甘心揹著如此沉重的道德枷鎖呢?”紫魈憐惜的為她撫開臉頰上的髮絲。
是呀,為何她總是這麼死心眼、這麼放不開呢?為何她就不能灑脫一點?既然第一次都敢做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陪他兩天嘛,陪他聊天、陪他逛街、陪他吃飯,又不一定非得跟他上床不可,她在彆扭個什麼勁?明明是自己的心不坦蕩,隱約期待著些什麼,以致把他當危險分子般防著;如果她真能以普通朋友的心態去陪他這兩天,其實一點都不困難,不是嗎?
“羽蟬,你就不能行行好,了卻我最後的心願嗎?我保證一旦我回倫敦,從此不再打擾你。”紫魈低聲下氣的說。
“我答應你。”紀羽蟬下了決定。
聞言,紫魈開心的高呼,惹來一些路人的側目。
紀羽蟬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竟在路上討論起來,要是教熟人看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