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此時正被別人利用這個攝像頭監視著。
因為心中的困惑和憤怒使然,索性,他就這麼死死地凝視著攝像頭,就像是在與攝像頭背面的那個監視者對峙一般,遲遲不肯挪開腦袋。
這場對視,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而這段期間,由於他身上崩裂的傷口沒有得到處理,所以,從他體內流竄而出的鮮血,已然將這白茫茫的床單被被褥染成了殷紅之色。
同時——
“咔!!!”
一道推門之聲就此傳入了陳浩的耳中。
陳浩的神經猛然崩起,旋即便立馬轉頭,將目光投向了左側。
他清楚地看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而當他將目光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臉上時,卻不由呆住了。
因為,他與這名男子有著一面之緣……
“怎麼會是你?”因為心中的驚愕使然,他下意識地便咆哮起來:“你為什麼要幫我綁在這裡?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也難怪陳浩會在突然間變得如此激動。
——倘若眼下的這名男子是他的仇家的話,他必然會閉上嘴巴,然後先弄清對方的目的後,再設法逃脫;可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名男子,並不是他的仇家,而是……
而是他的隊友呀!
——雷成!
對,就是雷成。
就是前幾天,奉了雷月之命,跑到狂野酒吧,將有關於齊雲軒的資料送給陳浩的那個雷成。
——雷組雷成!
雷成終究是華夏國家安全域性特工組雷組的特工之一呀。
而此刻,他出現在這裡,那說明了什麼?
——那說明了,那晚在名流名邸別墅群的c區38棟別墅的三樓大廳中救下陳浩的這一批人,是雷組的人。
然而,就算他們救了陳浩,可為何還要將他綁在這裡?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見雷成沉默不語,陳浩不由再度咆哮起來。
面對陳浩的咆哮,雷成的臉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副冷酷到極致、冰冷到無情的姿態。
他彷彿就像是一尊不懂喜怒哀樂為何物的石像一般,冷的讓人覺得可怕。而在陳浩的咆哮之下,他只是就此走到了陳浩的身邊,二話不說便扯下了後者身上的白色被褥。
登時,一股極為刺鼻的藥味沖天而起,令得陳浩險些窒息。
同時,他趕忙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身體。
他這才發現,他的身上已然綁滿了繃帶,而剛才那陣刺鼻的藥味,便是從繃帶這裡傳出來的。
但此時,那本該是乳白之色的繃帶,已經變成了深紅色,根本無法起到止血的作用了。
隱隱中,陳浩似乎猜到了什麼。
“你是來替我換繃帶的?”抬起頭,他就此將目光投向了雷成。
可他得到的回答,卻依舊是沉默不語。
“你特麼的是啞巴嗎?”陳浩登時便怒了。
他是見過雷成的,也與其對過話,知道雷成既不是啞巴,也不是傻子。
而此刻,雷成故意不言不語,明顯就是在漠視他的存在,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你倒是說話啊?”陳浩再度咆哮著。
可從始至終,雷成都不曾說過一句話,更不曾轉頭看陳浩一眼。
他只是將陳浩身上的被褥扯到了一邊,然後便戴上了一雙醫用消毒手套,就這麼解著陳浩身上的繃帶。
很顯然,陳浩身上的繃帶已經不能用了,所以,他必須要替前者換上新的繃帶,並敷上新藥,否則的話,一旦前者的傷勢加重,傷口極有可能發爛、潰瘍甚至於腐壞。
這不由令陳浩更加困惑了。
他就不明白了,雷組的人先是救了自己,然後又把自己的手腳綁了起來,緊接著,又如此在乎自己的生死,還特意讓雷成過來替他換繃帶……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陳浩根本讀不懂雷組的人的意圖。
可雷成卻也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當雷成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將陳浩身上的繃帶全部更換了一遍,並敷上了新藥後,他二話不說便脫了手套,轉身便欲離開房間。
陳浩見狀,頓然急了。
“你特麼的倒是說句話!”陳浩就此咆哮著:“你們究竟是想我死,還是想我活?給我一個痛快話,不要在這兒裝模作樣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陳浩的情緒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