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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回宮了。”蘇小曼省去前因後果,只聽見了於她來說最重要的部分。她什麼都還沒有考慮清楚,可他卻已經必須急著趕回宮了。
“是的。但主子一定會帶你一塊回去,將來封妃甚至登上後位都是有可能的,所以
那樣與你對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反倒是這樣將來都不再可能有了吧!
聽了寶瓶的話,蘇小曼沒有再說什麼了。她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靜靜地想著些什麼。可是,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為她的頭腦中此刻似乎是一片空白的,找不到任何思量的痕跡。
見蘇小曼沒有搭腔,又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寶瓶也瞭然地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陪著蘇小曼,跟著她往前漫無目的地行走。
兩人遊走許久,略微在前的蘇小曼突然在一片如鏡般平靜的碧湖邊停下了腳步。“寶瓶,你覺得……我應該跟著承安去皇宮麼?”她的臉上帶著迷茫,就像丟失了方向的孩子,無助又無措。而身邊的寶瓶卻似乎成了唯一能給她指明方向的***,她自己無法做出的決定,便會期望有一個人來,能給她一個答案。
似乎感受到了蘇小曼地期待與信賴。寶瓶的語氣也變得真誠且認真:“小曼姑娘,說實話,宮廷那樣的地方,並不適合你。”蘇小曼時常有些孩子氣的任性,有些會使壞的小伎倆,有些討人喜歡的小聰明,可她終究太單純,宮廷之於她。是一個太過複雜的環境。
想想,這樣一個自小與清風作伴。與魚鳥相戲的女子,要如何去獨自面對那些黑暗地宮廷相爭?主子後宮的那些女子,就連他都唯恐不及,真不敢想象蘇小曼扎堆進入那個***,是不是會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或許是吧!有蘇小曼這麼個藥理高手地存在,宮中那些女人多半會凶多吉少吧!若是哪日不小心惹惱了她,她只要去隨便下個“十笑散”或是“瀉不停”,就夠把那些女人弄得離兇亡不遠了。
所以讓蘇小曼猶豫的並不是這個。她雖然不懂那些宮廷爭鬥,不懂那些哀怨的深宮女子有些怎樣惡毒的手段,但她蘇小曼也不是一個傻子。她們有手段會設陷阱,可她是那種會乖乖地往下跳的人麼?要跳,也要拉著那個害她的人一塊跳!
那麼,她又還在猶豫些什麼呢?
寶瓶沉靜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看向蘇小曼,坦言道:“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進宮。”
希望?希望蘇小曼入宮後,將後宮弄的雞飛狗跳。成為第二個西泠門麼?!
出於寶瓶之前大有等待著看好戲的態度,所以在這個問題的討論上,我們要暫且保留一點發言權。
但因為,此刻寶瓶的表情極為真誠,所以就連這說出來地話,也像是多了幾分重量。“小曼姑娘,我跟在主子身邊已經很多年了,卻從未見過他對哪位娘娘如此認真過。自登基一來,太后就不停地為主子挑選各種女子入宮,並每日大補小補逼著主子進藥食。使盡各種手段想要得到一個皇孫。可主子卻始終都與後宮的各位娘娘相敬如冰,每回都以各種理由推脫,到最後,就連太后都沒轍了。只能掛白旗投降。”
頓了頓。寶瓶接著道:“可對你,主子卻是百依百順。想盡法子花盡心思想要討你歡心,就連我都能看出來,你不會不知道,主子心裡就只有你吧!”
看著蘇小曼有些呆愣的神色,寶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或許你不知道,在宮中時的主子,本不是如今這個模樣的。那時,我時常在殿內看見主子一個人行走的身影,而那身影,有著如今你不能想象的寂寞。看著他的背影總是讓我都覺得很難過,我想,如果能有一個陪在他身邊,為他提筆研墨,他或許就不會那麼寂寞了。所以我一直不理解,為何主子不乾脆接納了那些娘娘,怎麼說那些娘娘也都是太后精心挑擇地,皆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每回問起,主子都只是一笑帶過,我卻隱約感覺到,他似乎是在等待著一些什麼。但那些究竟是什麼,我也不清楚。直到後來遇到了你,見著了主子的舉動,我才明白他在等的,到底是什麼……”
寶瓶的話依然還在繼續,可蘇小曼卻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她的眼前似乎出現了黃承安獨自行走在空寥的大堂時落下的那個孤寂的背影。她很想上前拉住他,卻發現,任她如何努力,都永遠也無法追到他,她急得大叫黃承安的名字,可那黃承安卻似什麼也聽不見一般,頭也不回地,漸行漸遠……她抓不住,也叫不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