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予重應變能力極好,轉瞬間便已平復心情,面上帶著溫和淡然的笑容道:“淨土境主落予重,受公玉境主之邀前來作客,若有叨擾之處還請老境主見諒。”
“境主光臨苦海不曾遠迎還望境主莫怪才是,何來叨擾之說,境主請。”
公玉寥也是一副大氣凜凜的模樣,和藹又不失威嚴將落予重請到廳中,與之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起來。
落予重本來是個不願多話的人,同時卻又是個風度極佳的人。
到了別人境中被人家奉為上賓,他是不會做出不適當的言行的。
方才他與公玉爻去了苦海之心,那裡上連天頂下通地心,渾重翻湧著的濁氣令人觸目驚心,也讓他知道了苦海之境瀕臨崩潰不是妄言。
每一個苦海中人的修煉方式就是不斷吸取濁氣,利用自己的身體去淨化濁氣。
“苦海崩,天下亂。”
公玉爻淡淡六個字,只有親眼目睹之人才能體會其中的沉重。
落予重沉默了片刻後,答應將每月的九顆淨土珠增加到九十九顆。
說實話,那一刻公玉爻嘔的想吐血,想將落予重扔到苦海之心去。
先前在天界落予重說什麼淨土珠十分難煉,淨土中只有極少數修為高深的才能煉出來,每月九顆已是極限什麼什麼的。
結果現在說出九十九顆時,輕飄飄像淨土珠是大風颳來似的。
公玉爻覺得別說九十九顆,就是九百九十九顆他都能拿出來,不過那是人家的東西,人家肯白給你一顆都是賺了,都是看在少帝的面上,他又能怎麼樣呢?
更可氣的是落予重還是那句話:除了你誰來取都可以,如果你來一顆不給。
說完就要帶沈遙華打道回府。
“你還想囚禁我或殺了我不成?”
他剛想攔一攔留一留,人家話語如刀便刺了過來。
公玉爻道:“我若是那種人你也不會跟我來苦海。”
落予重道:“我跟你來是因為我有把握能離開。”
公玉爻挑眉奇道:“難道你只去有把握離開的地方?”
落予重眼神淡淡:“難道你不是?”
“那麼天界呢?你也能保證隨時可以全身而退?”
“少帝不能動苦海,自然也不能動淨土。”
“苦海崩天下亂,淨土崩又有什麼關係?”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告訴你了,還親自帶你來看了,男人嘛,胸襟要寬廣,氣度要雄遠。”
“我懶得理你,帶我去找沈遙華,我們要回去了。”
公玉爻與落予重的談話就此結束,如果不是公玉寥和公玉夫人之間那些小插曲,瑞在落予重和沈遙華已經離開了。
公玉夫人方才趁亂溜了,沒多久又回來了,換了衣衫,重新綰了青絲,端莊優雅的親自端了茶來。
“苦海之中許多花木皆不能存活,唯有昔年從淨土中帶來的一些花草勉強能夠生長,境主嚐嚐,淨土的花茶與苦海的有何不同?”
公玉夫人將兩盞茶分別放在公玉寥與落予重身畔。
落予重客氣的道了謝,拿起來輕輕品了一口道:“同樣的花,苦海中的澀重一些,不過卻別有風味。”
公玉夫人離開淨土時他還不是境主,兩人見過卻互不熟悉,似乎也是第一次說上話。
“境主既是來了便在苦海多留一陣吧,苦海氣息雖濁,卻也是別有風味的。”
公玉夫人笑笑告退,行到裡間看到鴕鳥般縮在公玉爻懷裡的沈遙華忍不住又笑。
她是不想打擾他們的,不過小丫頭是不是把什麼事忘記了?
在各境境主聚集議事的場合下,只要沈遙華能去,落華毓一定會讓她幫忙帶些自己煉成的淨土珠。
看沈遙華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讓她自己想起來恐怕是難了,所以公玉夫人不得不小小的提醒一下。
“小丫頭,你外祖母可好?”
公玉夫人的打擾遭到了公玉爻的瞪視。
他好不容易把落予重帶了來,好不容易讓公玉寥纏住他,就為了抓緊那麼一點點時間與沈遙華多待一刻。
別人還沒來破壞呢,他親孃倒是來了。
以後再也不替你解圍了!
我就說一句。
公玉夫人趕緊回了個討好的眼神。
沈遙華這時終於找回些神智,伸手在懷裡摸出個小盒子塞到了公玉爻手裡,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