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一起,兩人若無其事只有公玉爻一人受了重傷,沈遙華想當然的認為是那兩位合夥欺負了他。
結果她一問,原本含情脈脈看著她的公玉爻突然變了臉色,受辱似的叫道:“他們有那本事麼?”
落予重淡淡道:“我們有。”
他們單打獨鬥短時間分不出勝負來,若兩人對付一個那簡直就是輕鬆愉快了。
落予重淡淡補充道:“不過他的傷是自己作出來的。”
自己作出來的?
怎麼作的?
沈遙華狐疑的看了公玉爻一眼,一邊向他體內輸送靈氣一邊質問道:“那你們就好意思在一旁看熱鬧不幫他治傷?”
這個問題令三人都無語了。
沈遙華真是太不瞭解男人了。
一個方方面面都分外出色,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弱上半分的男子怎麼會讓同樣出色的男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呢?
再說他又不是快死了或動不了了,哪裡就需要別人幫忙了?
他的傷是強行破開結界時被反噬所致。
也因為他不管不顧的做法,令得命盤稍微被改動了些許。
命盤的反噬是致命的,如果不是緊要關頭落予重拼盡全力以青戟抵擋了一下,公玉爻現在變成什麼模樣可不好說了。
“多管閒事。”
公玉爻挑眉瞟了落予重一眼,隨即又不甘不願的說道:“算我欠你一次。”
落予重無所謂的勾起唇角道:“欠了遲早要還的。”
公玉爻道:“看心情。”
心情好了便記得,心情不好的話連他是誰都不認識,哪還來什麼欠不欠還不還的。
他們三人對話間,少帝一直遙望著天空中若隱若現的命盤,隱在大袖中的手指快速的掐算著什麼。
沈遙華一邊替公玉爻治傷,一邊詢問著他發瘋的緣由,得知是因為感受不到自己才憤不顧身時,感動什麼的已不足矣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其實最多的應該是後怕。
原來她真的不能讓他離開自己的生命。
不久前她做了件很蠢的事,最終不了了之,或許就是因為他拼命撞偏了天命之盤的緣故。
如果她真的做了,併成功了,那她真是蠢到無邊無際了。
沈遙華眼瞼低垂,輕聲道:“你讓我賣自己之前先問過你的意見,那你能不能在不要命的時候也問問我的意見?”
“我有分寸。”
公玉爻將臂搭在她肩上,沈遙華矮身避過,硬是拉著他一同坐在了地上,還不忘兇巴巴瞪一眼落予重。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落予重的修為高了她九十重,動動手指也比她拼死拼活要有用的多。
被她瞪著的落予重則是視而不見,臨風照水的站在那裡,優遊如畫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公玉爻笑呵呵道:“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在那死撐呢。”
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向沈遙華解釋了落予重的處境。
唔~
沈遙華頓時慚愧起來,下意識就想去探落予重的傷勢,不過意識剛動肩膀便被公玉爻輕輕按住了。
沈遙華驚訝抬眼,恰好望進公玉爻靜極清極的眸中,若再深入一些,便能看到清淨之下的兩團火,泛著說不清道不盡的種種情緒。
沈遙華正想再仔細看清楚些,公玉爻突然懶洋洋躺了下去,腦袋就枕在她的腿上,霎時青絲成瀑,流淌於沈遙華粉白的裙襬之上,潑墨成畫。
“他沒事,你還是顧著我吧。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撿軟柿子捏了,怎不見你去質問罪魁禍首呢?”
公玉爻懶洋洋閉上眼睛,長睫捲翹而濃密,在眼下留下一片溫柔而美好的陰影。
閉著眼睛的他看起來額外的美好,那種流轉於肌膚之上的光彩稍微隱去一些,縱然是臉色青白,仍泛著瑩潤的玉光。
沈遙華輕輕撫過他的頰,莫明嘆息了一聲,盯著少帝的側影看的出了神。
“沈遙華,我還沒死呢!”
一隻大手捂上了她的眼。
“別胡亂說話!”
沈遙華笑著拍下他的手,結果反被公玉爻握住,近乎無賴般將她的雙手貼在了自己頰上。
“別鬧,我幫你療傷。”
“這樣也能療。”
“有人看著呢。”
“他們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