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華有個疑問。
公玉爻為什麼不先問問原因呢?
墨夷契沒說要讓他們去魔界觀禮,他們顯然指的是她與公玉爻。
與他們同在一處的落予重則不被包括在其中。
這個理由很詭異。
既然落予重與此事不相干,那麼公玉爻也應該被排除在外才是。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想問,但是公玉爻不想。
他擺明了不管墨夷契想要什麼都不會配合,那她便只能配合公玉爻,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他要做什麼她便陪他做什麼就是了。
她轉過身,與公玉爻並肩而立,用陌生的眼光看著墨夷契。
他與她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樣,高大、英偉,氣勢雄渾不可憾動,五官與墨夷小白有些相像,但是更為深邃冰冷,刀削斧砍般完美冷硬。
他不是墨夷小白,墨夷小白因為他強大的魂魄而改變了氣勢和五官。
真正的墨夷小白早就死了,雖然現在又活過來了,但他不認識她,認識她的是墨夷契。
他才有著他們之間的記憶。
他看著她的目光,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柔,亦如她看他一般的陌生。
但是他說,他要娶她,因為他不喜歡欠人情。
一句話,令她膽戰心驚。
由此可見墨夷契是多麼的令人恐懼。
她曾誠心的祈禱不要再與他相遇,然而祈禱沒用,她還是遇到了他。
他看她的眼神雖然陌生,卻又有著強烈的佔有慾,好像篤定了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除了死亡之外,她怕過兩個男人,一個是俞風流,一個便是他。
而俞風流的淫褻在他的強悍面前弱的簡直不值一提。
墨夷契有種伸指便能輾壓一切的氣勢,不管對方是人是仙是妖是鬼。
想在他面前保持著淡然都是一種挑戰。
這還是他相對‘淡然’下的情形。
如果他發起怒來,那麼必然會有毀天滅地之能。
他給人的感覺便是如此。
聽說他的走火入魔並沒有解決,現在的他便是隱在烏雲後的雷霆,隨時可能沖天而下,將目標擊的粉身碎骨。
他心事如海,不進入,不深入,永遠別想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景色。
但若是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了,要麼溺死在其中,要麼永遠困在其中。
沈遙華覺得他的心裡不會是不會有良辰美景和風細雨的。
因為他看起來那麼陰鬱沉重,氣息像悶雷般不斷侵襲著他人的神智。
他對著他們露出一個睥睨的微笑,沉聲道:“本王來自魔界,雙王之一的魔聖墨夷契,二位如今可認得本王了?”
沈遙華沒出聲,公玉爻淡淡道:“私入他界是犯法的,魔聖還是回自己該回的地方好。”
“境主現在不也在他界?”
墨夷契昂然而立,亦是淡淡道:“二位的朋友若再搬不來救兵,那二位就只能跟我走了。”
他的耐心從來就不多。
搬救兵?
沈遙華驚訝的看向了公玉爻。
公玉爻微微搖了搖頭道:“魔聖怕是誤會了,那位不是我們的朋友,不會去搬什麼救兵,我們也不會跟你走。”
“隨便吧。”
墨夷契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冷冷的說道:“本王說請不過是客氣,實則並不需要要問二位意見,二位都是聰明人,還是莫要逼本王用強才好。”
公玉爻眉頭輕揚,冷笑道:“魔聖不妨試試。”
沈遙華膽戰心驚的看到墨夷契手握成拳,眼神森寒,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一樣。
公玉爻則是凜然相望,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引他動手似的。
沈遙華不由繃起身子小心戒備起來。
公玉爻輕輕撫了撫她的背,示意她安心的同時,淡淡然向墨夷契展現著自己的決心。
他永不會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脅迫他輾壓他,不管對方是神是魔都不可能。
而他的決心在墨夷契眼裡顯得十分愚蠢。
“雖然你不受傷時也不是本王對手,本王也不屑於趁人之危,但二位是一定要與本王同去的。”
“不去。”
公玉爻斷然回絕,睨著墨夷契道:“魔聖若不打算動手那我們便告辭了,後會無期。”
說完牽起沈遙華便走,絲毫不在意將自己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