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遙華意在奪人,見越不過西巫主這道天塹便直接繞行,滿山遍野的尋找著沈遙華,根本不理會身後追逐著的西巫主。
兩人真正鬥起來一時半刻分不出勝負,時間一久她必敗無疑。
但若只是躲避,只有元神的鳳遙華卻佔著天大的便宜。
拋了肉身的束縛,在速度上她卻略勝一籌。
鳳遙華最終闖到了沈遙華練功的地方。
花藤小屋靜靜立於林前,鞦韆架上的花朵仍然鮮豔,只是沈遙華不在其間。
從西巫主給她選好練功的地方,從公玉爻給她蓋好了小屋搭好鞦韆,她便沒有主動離開過這個地方。
如今不在此處,怕是也不在西巫了。
鳳遙華瘋了似的闖來,風一般的離去,身上的煞氣令人心驚。
西巫主沒有追,只是站在花藤小屋前沉思了起來。
鳳遙華的表現說明洛經年已經死去或是將要死去了。
看樣子她是恨極了公玉爻,不昔再多西巫主一個敵人也要將沈遙華捉去作餌。
可是,她為什麼不去找墨夷小白?
如果不是重傷在墨夷小白手裡,公玉爻引來的天雷根本就傷不了他們這些人。
鳳遙華找人直接找上她西巫,還真是瘋的不輕。
西巫主氣沖沖在鞦韆上踹了一腳,這一踹,鞦韆藤上的一朵花突然閃了閃。
西巫主伸手凝住從花中飄出來的淡淡霧氣,凝神感受。
沈遙華在花中留了靈念,為自己的離開道歉,同時解釋了原由。
她跟著喬小妖走了,說是公玉爻出了事。
公玉爻為了救她引來了天雷,惹了天界大為不滿,現在正要找他算賬,最壞的結果就是被天雷轟個灰飛煙滅。
“還請師父不要擔心不要生氣,我去去就回。”
沈遙華聲音中透著強烈的焦慮和擔憂,讓她不由的嘆息了一聲。
西巫主伸出雙手撫在臉上用力的搓了兩下,手挪開後,滿臉苦笑。
那個傻孩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那樣的一個男人,就算是臨時起意做出的事也會轉眼間便想到解決的方法,他不是隨隨便便一隻蝦兵蟹將,誰想踩就踩,誰想殺就殺的。
他會出事,西巫主都不信。
既然人已經走了,再想也是無用,加之現在四處亂相紛呈,許多與她不相干的人和事早早晚晚都會找到她頭上,她不在也好。
西巫主向來不是一個糾結和頹喪的人,苦笑了一陣,便去收拾妖山的爛攤子去了。
沈遙華此刻靜靜蜷縮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
喬小妖手中有一個可以隱在肌膚中的白玉戒指。
他說那是苦海之戒,可以容納世間萬物,與她的麒麟劍一樣可凝出實體也可收入體內化為虛無。
他要帶她進苦海,她的氣息便不能洩露,只能待在介於狹小與廣闊之間的空間之內。
戒中一片空茫,沈遙華身邊堆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破木偶,小糖人,杯盤碗盞,還有許多裝著調料的小瓶子。
空間內是靜止的,
所有東西都安安靜靜的立著,整個空間之內靜的連呼吸都沒有。
沈遙華屏著氣息縮在一角,最初的恐慌過去之後,她便有些忐忑起來。
她怕西巫主會生氣,會傷心。
她不止一次不告而別了,只要是涉及到公玉爻,她似乎便沒了理智。
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她便覺得公玉爻根本不會出事。
他那麼強大,那麼聰明,誰能輕易動得了他。
但她仍是擔心,不見他安好便放心不下。
她想著速去速回,最好能在西巫主還沒發現她離開之前回去,如此一來她便不需滿心愧疚了。
妖山發生的事和鳳遙華闖山要人的事她都不知道,洛經年的事她也是不曾風聞。
如果知道,她會更加愧疚也更加無奈。
她不想拖累西巫的話,她能怎麼辦呢?
將自己送上門去,然後讓自己成為誘餌?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思前想後,她什麼都不能做也做不了,她真是太弱了!
她成長的速度再快,也遠比不了亂相增長的速度。
她再怎麼努力的練功,也比不上對手的進境。
如果能給她一個真正的突破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