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戳我,叫你戳我!”
沈遙華騎在喬小妖背上用力戳著他的後腦,戳一下念一聲。
“主子救我啊!”
喬小妖叫的慘絕人寰,手腳在地上撲騰的塵草飛揚。
公玉爻看著熱火朝天撕打著的兩隻,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而當他正要遠離這兩隻時,喬小妖惱羞成怒的化回了馬身。
矯健神峻的黑馬忽的騰身而起,將沈遙華拋飛後一頭撞了上去。
沈遙華尖叫了一聲,炮彈般撞向了公玉爻。
“救我救我……”
沈遙華在半空中翻了個身揚著兩隻手臂直撲公玉爻。
公玉爻盯著越來越近的少女微微嘆息一聲,雖然心裡很想讓她受些教訓,但看到她毫無防護的砸了下來,還是單臂接了她輕盈一個旋身卸了衝力,而後重重將她放在了地上。
白衣、白傘、玉容清華的男子微微一個旋身,像漫天飄起的梨花雨,入眸沉醉,淡香沁心。
沈遙華肩上飄著他的發,一縷隨風拂上了臉頰,一直癢入心頭。
“主子你偏心,你太偏心,我要被她打死了你都不救,她喊救命你便救,你到底是我主子還是她主子!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喬止怒吼完揚蹄狂奔而去,這一次是真的跑了個無影無蹤。
“嘖,真是比女人還小氣。”
沈遙華呸了一聲。
公玉爻哼道:“沈遙華,欺人莫太甚。”
沈遙華道:“他又不是人。”
公玉爻忍無可忍道:“你走吧,我也不想看見你。”
“哼!主子你偏心,你太偏心,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
沈遙華捏著嗓子喊了一句,在公玉爻眉頭挑起來的時候兔子似的竄了出去。
“哈哈哈……人家再也不要理你啦……”
瘋狂的笑聲從遠處傳來,公玉爻無力的嘆息一聲,伸手扶了扶額,忽然覺得頭有些隱隱作痛。
而在他轉身欲行時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記囑咐沈遙華了。
怨女鏡雖然不會主動為難女子,但她們會不停的引誘拿鏡人徹底的釋放她們。
當她們怨念極中在一起時將是十分可怕的,沈遙華意志雖然堅定,卻也未必能抵受得住。
他向來不是粗心之人,之所以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漏掉實在是因為那兩隻太能胡鬧。
“喬止。”
他輕輕喚了一聲,聲音雖輕,卻有著尋常人聽不出的震盪,如水如絲般緩緩向四周延伸而去。
喬止該聽到他的呼喚的,卻沒有回來也沒回話。
看來是真生氣了。
公玉爻微微搖了搖頭,撐著白傘踏著月色翩翩而去。
沈遙華回到居住的院落前正是子夜時分。
她在院門前稍微停留了片刻,轉身向著山上行去。
現在的她吃飽喝足了無睡意,乾脆就直接帶著怨女鏡找人去了。
弟子們居住的院落在半山,西巫主沒對任何地方下禁入令,但弟子們有致一同的只在半山之下活動,所以半山之上便顯得有些神秘。
沈遙華給過俞風流之事後,好奇心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重了,若不是覺得墨夷蒼楮躲在半山的可能性較大,她是不會在半夜一個人帶著一群鬼去爬山的。
從她開啟怨女鏡後便覺得四周變得很冷,哀哀的哭聲、歇斯底里的笑聲、瘋狂的咒罵聲在腦海中響聲一片,吵得她頭痛欲裂。
因為怨女鏡的限制,怨鬼們只能在方圓一里內活動,沈遙華要做的就是忍著怨鬼的侵擾不斷向前走去。
其實就是公玉爻沒提醒,她也不會主動去與這些怨鬼交流。
公玉爻已經說了,她們是死因為死的很慘而怨氣深重,又因為怨氣深重而不肯轉世,在報了仇之後仍不肯罷休又殘害了許多男人。
雖說她們不主動招惹女人,卻間接害許多女人失去了兒子、夫君或父親。
可憐亦可恨!
所以,不管那個一隻哀哭的女鬼把自己說的多麼悽慘多麼可憐,沈遙華也沒有應和一聲的打算。
“你不是女人嗎?你沒生心肝嗎?你生的是狼心狗肺嗎?……”
因為她的不動容,有個聲音便一直在罵她,越罵越難聽越離譜,那些汙言穢語連炮珠似的炸在沈遙華腦海之中。
剛開始她還微微有些生氣,不過到了後來她便可以只將那當成噪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