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不一定都由心生,更多的時候是有人以術法造勢存心害人。
沈遙華被困在幻境之中很多次,還專門在幻陣中鍛鍊過心志,所以儘管事發突然,她還是很快的鎮靜下來,以靈氣在體外形成保護層後便放任自己向下沉去。
有人在背地裡害她,想讓她受罪似乎又不想讓她死,不過如果她太沒用了直接被嚇死或被幻境害死,想必那位也很樂於見到。
這是一場充滿了惡意的惡作劇,沈遙華從其中感覺到了濃濃的恨意,卻又不像公玉爻的手筆。
那麼除了公玉爻,誰會恨她呢?
沈遙華放任自己不斷向下沉去,她要看看那個幕後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到底想將事情做到什麼地步。
她知道自己在不深的湖中,又以靈氣護住了全身,呼吸也不會受到影響,所以只要沒有外力侵襲便不會有什麼危險。
所以當她突然之間浮出水面,並且還是在井中時,不由大吃一驚。
這個幕後之人還真是功力不淺啊,居然能將她從湖水之中移到井裡!
沈遙華思量著將靈念放了出去,探查的結果印證了她心頭所想。
眼前的環境不是幻境,是真真實實的一口井,還就是那口泡過屍體的井!
外面的木屋並沒什麼變化,睡著的人依舊睡著,井旁的地面的血跡猶存,正是她在不久前與女屍爭鬥留下的痕跡。
想起女屍,鼻中便嗅到了腐臭的氣息,很濃郁,濃郁的就像從身邊傳來似的。
沈遙華的心突的一沉,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反手施出了縛魂。
那具女屍重回井中,體內被塞了更多的殘魂,因為井下空間狹小,沈遙華又在水中,不得不與女屍多次親密接觸。
女屍比先前更瘋狂了,原本只是一味想要掐死她,現在卻是不管不顧連撕帶咬,甚至還想將她按入水中淹死。
這些已經不是殘魂能做到的了,而是有人在背地用術法操控才會出現的結果。
沈遙華手忙腳亂連消帶打,雖沒受到實質上的傷害,卻被逼的邪火旺盛。
因為她在這裡有多狼狽,背後的那人就會有多暢快。
以往在山裡山外,同門的弟子也曾與她有過許多摩擦,那時的她總是淡然處之,並不是不覺得委屈,只不過是覺得那些針對還算不上真正的傷害。
真正的惡意,是沈蘭醒曾留給她的生不如死,是惡鬼欲侵她魂體,是如今這個在背後搞鬼之人。
她不會讓誰無緣無故消遣自己的狼狽,既然她不暢快了,那就誰都別想暢快了!
‘砰砰砰’!
沈遙華放手將咒擊術施展而出,大多擊打在井壁之上,巨響聲中大大小小的石塊激射,和著沈遙華淒厲的尖叫聲遠遠的傳了出去。
公玉爻的臉出現在井上時,沈遙華正一邊擊打的井壁,一邊木著臉喊著救命,打一下喊一聲,免得自己的叫聲被巨響壓住。
“別喊了,出來罷。”
公玉爻將連著井繩的木桶丟了下去,眼中似乎隱著些微笑意。
沈遙華將浮在身側的女屍挾了,懶洋洋敲了下桶扯住繩子,示意公玉爻向上拉。
她曾經那麼避諱的東西,因為糾纏的久了全身都沾染了腐屍的氣息,現下反倒不在乎了。
安然出了井後,沈遙華特意將女屍丟在了公玉爻腳邊,然後有些奇怪的向四周張望,她搞出這麼大動靜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可是除了公玉爻,就連離井最近的木屋中都沒人被驚醒。
“又是你吧?”
沈遙華猛瞪公玉爻。
“沈姑娘為什麼要說又?”
破敗的女屍躺在腳下,公玉爻就像看不見似的,面色清淡無波,眸光清澈見底。
“咱們打個商量吧。”
沈遙華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講理。
“沈姑娘請說。”
公玉爻白衣點塵不沾,謫仙似的立於殘敗的院中,風度好的讓人心折。
沈遙華自然是不會折的,她只是覺得窩火,覺得自從遇到公玉爻便事事不順。
比如說她現在便全身溼噠噠的,還要嗅著自己身上的臭氣,本就已經十分的難過了,偏偏對面的人乾淨的不沾人間煙火,令她窩火的恨不得吐血三升。
既然她這麼慘了,怎麼也要讓他給個交待。
“我想沈姑娘應該知道此事與我無關。”
公玉爻一針見血,言簡意賅的向沈遙華表達的了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