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她當然是她,她是為了你才回來的,不久前她還捨生忘死的救過你,洛經年你清醒些好不好?”
沈遙華痛的五官扭曲冷汗淋漓,卻不得不壓抑著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咬著牙用最溫柔的態度去安撫發狂的洛經年,只是……好像並沒有多大用處。
“她不是她了……她不是她了……”
洛經年捏在她在肩上的手沒有再施力卻也沒有絲毫放鬆,要不是她用靈氣支撐著骨頭恐怕早就碎了。
可是她的修為與他的相差太多,她的苦撐對於他來說大抵只如一層泡沫,輕輕一戳就會破碎。
還好被掐住的不是脖子。
沈遙華莫明的生出僥倖之心。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不能眼巴巴等著,尤其是當她看見公玉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卻只是眼神淡淡的看著而不上來幫忙時。
沈遙華憤憤的瞪著公玉爻,突然發力掙出一隻手臂,忍著劇痛一巴掌甩在洛經年臉上,在他臉上灰氣渙散時抬腿重重踹在他腹上。
洛經年踉蹌而退,沈遙華則在瞬間退到窗邊,肩頭劇痛心跳如鼓。
她看似凜然,實際上心裡忐忑至極,她可是第一次甩人耳光,還是個魔障了的,一個不好說不定小命就丟在這了。
她相信公玉爻很樂於看見她血濺當場。
她警惕的觀察著洛經年,他似乎是怔住了,面上的灰氣似散非散的,眼中的血色似是凝固了一般,也不知是正朝著哪個方向發展著。
一屋中站了三人,各自都如雕像般靜止不動,亦不聞呼吸之聲,一片死寂。
似乎過了許久,洛經年‘啊’了一聲,如夢初醒般的左右看了看,扯開唇角笑道:“公玉先生來了,怎麼站在門口?呃……”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怔怔轉向沈遙華,問道:“遙華,方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的臉……”
“我打的!你看你做了什麼!”
沈遙華暗暗鬆了口氣,伸手一扯衣襟,將自己淤血的肩頭露在了他面前。
‘刷’~
一陣風起,洛經年飛快的閃到她面前用自己的身軀將她擋了個嚴實,伸手掩上她衣襟的同時還防賊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公玉先生在光風霽月也是男人,他的女人的肌膚是不可以給任何男人見到的。
公玉爻不知何時背過了身去,似有些嘆息般的說道:“我是察覺到你魔氣才過來的,你重傷未愈,心思浮躁,為免害已害人,還是閉關為好。”
說完他便施施然走了,沈遙華悄悄從視窗望下去,對著那一襲撐著白傘仙姿玉骨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只要能趕走他,她不介意露些春光。
然而她白眼翻到一半,公玉爻突然轉首看了過來,對著她啟唇一笑,笑可沉星落月,令天地為之失色。
沈遙華只覺那一剎她的魂魄差點被那笑勾得離體而去。
她匆忙轉身躲避,滿臉的驚魂未定。
這一避便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洛經年的長臂溫柔的圈住了她,喃喃道:“對不起遙華,我不是有心要傷你的,我只是……”
沈遙華驚魂未定的掙了掙,洛經年雖溫柔卻固執的圈著她,根本不肯讓她逃開。
還是別刺激他了吧。
沈遙華安靜下來,嘆息了一聲道:“你還是閉關吧。”
最好是閉到鳳遙華來,到時不管她說什麼,沈遙華都不會再趟這灘渾水了。
洛經年道;“我若閉關,你怎麼辦?”
是呢,我怎麼辦?
走?洛經年要瘋,陪?她實在是不願意。
“我陪著你吧。”
沈遙華一嘆再嘆。
“好。”
洛經年瞬間便歡喜起來,現在的他簡直像個孩子般的喜怒由心。
沈遙華道:“你在哪裡閉關?”
她設想了許多個地方,山野、洞穴,甚至墓穴之類,只是沒想過洛經年的閉關會那麼方便,就在皇宮之中!
洛經年解釋道:“公玉先生說此處龍氣強盛,最能守正辟邪,所以皇宮才是閉關的最好地方。”
又是公玉爻!
他的話對洛經年來說如同聖旨,就連遵從都帶著無比榮耀的感覺。
“隨便吧。”
沈遙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今晚好生歇歇,我去準備一番明日便開始閉關。”
洛經年快快樂樂的走了,不用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