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經年視人命如草芥,行事毫無忌諱,不管是兵將還是尋常百姓,逆者必殺,死在他手中的成千上萬,更可悲的是死後連魂魄都不肯放過。
“他已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墨夷小白微微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你與他私交如何?”
“我與他沒什麼私交,他不過是找錯了人而已。”
沈遙華嘆息一聲,將洛經年與神秘女子的事說了。
她無心隱瞞墨夷小白,生死與共的情意總是不同的。
“既是如此便好辦了,洛經年,定要除之。”
墨夷小白似乎鬆了口氣。
沈遙華什麼也沒說,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擰了一下。
“對了,姨母她……”
墨夷小白不著痕跡的轉了話題。
“沈蘭醒沒告訴你麼?”
沈遙華有些心不在焉,墨夷小白既與沈蘭醒相認,不可能不問她與老神婆的下落,他既問的猶豫,便是知道老神婆已逝之事。
“我想知道事情經過。”
“經過重要嗎?”
沈遙華突然失笑,最壞的結果已經產生,兩個罪魁禍首一個是她一個是她婆婆最尊敬的師父,她是能殺了自己還是能殺了沈蘭醒?
“已不重要了。”
墨夷小白嘆了一聲,突然不知該如何將兩人間的談話進行下去。
兩人各自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沈遙華才苦笑一聲道:“小白是怎麼到你身邊的?”
她心中覺得有些抱歉,方才她有些遷怒了。她心緒沉鬱而不知為何,既然不想道歉,那便只能轉移話題。
小白居然是自己找上門的,硬是賴上了墨夷小白,對其言聽計從,十分乖巧聽話,不僅捨生忘死的保護著他,還幫他做了許多事情,如今的白狼對於墨夷小白來說已如同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了。
他的手下都半開玩笑的叫它狼將軍。
它聽話?
自己找來的?
它捨生忘死保護他?
沈遙華滿腦子問號,覺得那麼英勇的狼一定不是小白。
可事實上那條見她就躲的狼確實就是小白。
怎麼回事?
沈遙華直著眼睛想了一陣,隱隱覺得受人指使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過去。沒人在背後指使著,狼小白是不可能懂事和聽話的。
可是誰指使得動它,誰又有理由去指使它?
還有,它躲著她幹什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狼小白的事沒找出個頭緒來呢,又來了個讓她震驚的人。
“你怎麼來了?”
“沈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兩想對,莊澗顯得比她更加吃驚。
墨夷小白道:“遙華是我妹子,既然你們已經相識我便不多做介紹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沈姑娘,莊某未必還會有機會見到白兄。小赫,便是這位沈姑娘救了你的命,快去拜謝救命之恩。”
莊澗苦笑一聲,令已醒來的莊小公子上前給沈遙華見禮。
小公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穿了身簇新挺括的錦袍,一雙大眼烏溜溜如黑玉石似的。他似乎很乖,莊澗讓他行禮他便莊重的對著沈遙華欲行大禮。
“哎,不用不用……”
看著人家要對自己下跪,驚的沈遙華立刻掙開墨夷小白的手,將只有七八歲的小娃娃攙了起來,嚇的臉都白了。
她沒想到莊小公子順勢偎進了她懷裡,八爪魚似的纏上了她,將微涼的額頭抵在她頸窩之中,喃喃道:“沈姐姐,你身上味道真好聞。”
他像只小狗似的用鼻子蹭來蹭去,只差沒有伸舌頭去舔了。
沈遙華曾以靈氣為他安魂,靈氣會隨著時日漸漸吸收或散去,源頭是她,他便覺得她的氣息最為舒適。
沈遙華沒被人這麼熱情的對待過,一時間只知道僵著身子瞪著眼睛傻呆呆的站著,看得墨夷小白轉頭偷笑,卻不來救她。
“小赫下來!沈姑娘真是對不住……”
莊澗覺得十分尷尬,一邊喝著莊小公子,一邊給沈遙華道歉,別人沒怎麼樣,他額上倒見了冷汗。
“沒事,你們忙正事吧,我正好去給他安一安魂。對了,她們怎麼樣了?”
沈遙華強忍著打冷戰的感覺,被莊小公子在頸邊蹭的一層接一層的起雞皮疙瘩。
“她們還在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