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看見。”
沈遙華嘶啞的喃了一聲,頭一歪便又昏睡了過去。
她是不該醒的,但冥冥中有什麼硬是讓她醒來了一瞬,不知是黑暗中那片滌心蕩魂的玉光還是遠古幽浮的香氣,反正她是醒了,看到了一片玉雪風華。
然後她便睡的安心起來,夢中再沒有那許多紛擾喧鬧,只有一座半裸的白玉神像端然而坐,風華無限的對她笑著。
神像本尊盯著某人於昏睡中在唇角顯現而出的淺笑,有那麼一瞬只覺得欲哭無淚。
怎麼感覺被人佔便宜了呢?
公玉爻皺著眉頭穿上乾淨的衣袍,起身踱到窗前。
清風一陣陣拂面而來,一陣陣吹進心底,讓他的心始終無法安靜下來。
不對!他的情緒太多了!
公玉爻驀的發現了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
他雖未斷七情六慾,但從不會被任何情緒左右,所有喜怒愛憎於他來說根本只如浮塵一般。
但如今……
他緩緩閉上清眸,緩緩思量著原由。
未久,公玉爻眼前一亮,忽的揚起了唇角。
他很快想出了自己情緒變化的原因。
因為他的本元現在不在自己體內。
如此一來他的氣息便接近人間,為天道所容,那麼其他方面自然也會跟著變化。
沒有了本元的壓制,他的情緒便散漫起來,東飄西蕩不可控制。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將本元取回來便可。
心頭大石取下,公玉爻輕輕舒了口氣,至於被看了身體什麼的,當沒發生就好,他堂堂男子,算不上有損名節。
還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也有了大致的答案。
那就是為何會被沈遙華吸引。
他見過的女子不多,但都各有風情,其中之一的言傾燻,便集清純與妖豔於一身,美貌、聰慧、善解人意。
與之相比沈遙華頑劣粗魯的像個野孩子。
長相對他來說不重要,反正他見過的人中沒有比他好看的。
但他除了偶爾覺得言傾燻的能力比尋常女子出色外,其他方面也如風過無痕。
喜歡沈遙華,因為她像喬止。
他二人皆有靈心,所以通透,有時候看起來憨傻,是因為不經世事。
此外,他們不擅心機,不會算計,直來直往,喜就是喜怒就是怒。
喬止敬畏他卻又不是從心底害怕他,只因為確信他不會真正的傷害自己。
沈遙華剛開始用力的防範著他,恨不得躲他越遠越好,但他令她卸下防備後,她便肆無忌憚起來。
所以,他喜歡的是他們的個性,無關男女之事。
公玉爻想通了其中關鍵,整個人瞬間神彩飛揚起來,飄也似的來到床邊,溫柔的替沈遙華掖了掖被角。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樣做是正常的,如果喬止病倒在床上他也會這樣做的。
他們在他心裡都是孩子,活潑的、純淨的、毫無心機的,所以是十分可愛的。
是這樣的沒錯!
有人欺負他的喬止不行,欺負沈遙華也是不行的。
於是當西巫主再一次上門時,便遭到了公玉爻的質問。
沈遙華的命他已經救回來了,害她之人是不是也該給他個交待。
西巫主瀟灑如男子般的向椅上一坐,抱臂冷笑,“我西巫之事為何要向你交待?”
公玉爻淡然道:“因為她的命是我救的!”
“這理由不錯,不過她已經走了,不再是我西巫之人,你想要說法只能去鳳家了。”
西巫主聲音中透著不以為然,眼神卻有些微涼。
鳳纖華擅離的行為相當於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鳳遙華竟然也不肯現身給她哪怕是半句的解釋。
便是豁達如她,也覺得鳳家那二位有些不可理喻了。
做下錯事一走了之的行為,是懦弱而無恥的!
鳳纖華如何西巫主不甚在意,不管她心思如此歹毒,她只不過是條不成氣候的小魚。
但鳳遙華不一樣!
如果連她也不分善惡,肆意妄為,後果不堪設想。
鳳遙華變得有些不可捉摸了,像始終不曾歸來的沈蘭醒一般。
西巫主想起了巫祖對巫族的詛咒。
巫族無法飛昇只能終於世間之事便是弟子們不知,身為巫主卻不可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