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看到了鳳纖華,她正若無其事的與身邊的少女攀談著,還不時掩唇而笑。
公玉爻微微眯著眼,對著身畔的西巫主道:“是你救了她?”
聲音中不自覺便帶了責備和失望之意,很淡很淡,但是西巫主一下子便聽了出來,也明白責備與失望的原由。
他在責備她的不夠公正,失望自己覺得她很公正。
“不是我,我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如你與我仔細說說。”
西巫主有些汗顏,同時覺得公玉爻有些莫明其妙,他又不是她長輩,憑什麼用那種態度對她。
“你還是去問她吧,她知道的比誰都清楚,如果她能與你這個巫主說實話那就最好不過。”
公玉爻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轉身回了屋子。
“我西巫之事我自然會處理好,你最好快些讓我徒弟活過來,否則我便燉了你的馬!”
西巫主豎著眉頭,好一會兒才忍下與他打上一架的衝動,哼了一聲怒衝衝轉身而去。
公玉爻進了屋子後便坐在了簡陋的木床旁邊,床上躺著沈遙華鮮活而死寂的軀體。
她臉上殘留著疼痛及驚懼,臉色白至發青,唯有唇色額外鮮豔。
她的容貌在魂魄離體的瞬間定了格,唇上染了他的血,怎麼拭也拭不去。
而她的魂魄被他置在了她心口正中,半透不透蜷縮成一團不安的沉睡著。
那麼小的一團正好可以讓他託在掌心之中,幾乎沒有重量,帶著沁心的溫涼。
她的臉卻是冰涼的,捂不溫的涼。
公玉爻的手輕輕貼在她臉上,眼神沉寂的眼著她的魂魄,緩緩說道:“你這靈身是異寶,求而不得的異寶,如今恰好吞了我的元丹,我只要將你靈身煉化,便能破除所有困境。”
“你曾說過你欠我許多,若是我想從你身上取什麼直接取了便是,若我能保住你魂魄慢慢給你煉出一具更好的軀體,你願意將靈身送我麼?”
床上人兒寂寂無聲,心口處的魂魄只是不安的沉睡著,聽不見他話,也不會回答。
公玉爻問過之後也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她的魂魄,半垂長睫,將自己坐成了雕像。
時間如指間之沙緩緩流逝,不為任何人的心事停留。
日落,日升,便如另一個輪迴。
公玉爻沉默著坐了近一日一夜,當晨曦灑在窗欞之上,在他腳邊留下斑駁光影時,他輕輕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悠長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