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巫主由墨夷蒼楮處離開馬不停蹄又去了公玉爻暫居的院子。
她在門口站了一刻鐘公玉爻都沒轉頭看上一眼,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不願理會。
西巫主詭異的笑了起來,轉身去找鳳纖華了。
天亮後,公玉爻嘆息一聲,緩緩解開沈遙華的衣襟,在她心口正中如玉般滑膩而冰涼的肌膚上以血畫出了一個怪異的圖案。
圖案像一扇畫了人臉的門,當他最後一筆結束後便隱進了肌膚之中。
當他的眸子變成銀白,圖案上的人眼又顯露出來,也跟著變了顏色,不過由血紅變成深黑。
黑與白緩緩碰撞在一起後,便好似開啟了一扇無形的門。
公玉爻輕輕將沈遙華的魂魄放入門中後,那雙詭異的黑眼仍舊盯著他的眼,似在控訴著什麼似的。
公玉爻伸手覆在了黑眼之上,片刻後挪開手掌,沈遙華的心口仍是瑩白一片,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而實際上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
看起來輕描淡寫的術法,實際上要耗費極大的元氣。
他開啟了拒絕容納一切的靈體,如同強行在異世開了一扇門,好在這個異世中只有沈遙華一個住客,不會對他入侵式的行為進行反抗。
但因為這扇‘門’,還是給他日後帶來了一連串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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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遙華醒來後只覺得哪哪都不對,尤其是心口和靈池。
心口如壓巨石,靈池內的熾熱澎湃的氣息又一直試圖破體而出。
內外夾擊的感覺讓沈遙華生不如死,偏她連抬個手的力氣都沒有。
好在還能轉眼,而她一眼便望見窗前頎長玉立的男子背影。
“公玉爻……”沈遙華張了張嘴,費了好大勁才從喉嚨中擠出蚊吶般的聲音。
窗前人聞聲回首,淡淡然看了她一眼,轉身向她走了過來。
“可是覺得不適?”
公玉爻很自然的在床邊坐了下來,抬手便撫上了她的心口。
“沉。”
沈遙華眉頭大皺。
“暫且忍忍,等你魂魄穩了便會無事。”
公玉爻指間溢位純白的霧氣,緩緩滲入衣下,再透過肌膚進入胸臆之間。
沈遙華只覺得心口大石被人輕輕托起一些,雖然仍是沉重,卻不至於讓她喘不上氣來。
“還有東西。”
沈遙華眼巴巴望著他,希望他能再幫她一把。
“那是我的元丹。”
公玉爻轉身覆在了她平坦柔軟的小腹上,依樣施入白色霧氣,讓那顆處於狂暴中的白色珠子漸漸安靜下來。
沈遙華大大喘了口氣,疑惑道:“你的元丹為什麼在我肚子裡?”
元丹她隱約可以理解,應該是類似於妖丹,元嬰之類的東西,應該十分重要。
“用來救你的命。”公玉爻淡淡道:“先休息休息,等氣力恢復了好好跟我說說那一晚發生的事。”
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呢?
沈遙華怔怔皺起眉頭,用力回想起來。
好像是她拿著怨女鏡想去找墨夷蒼楮,結果鳳纖華突然跑了出來從背後偷襲她,她好像很痛快的罵了鳳纖華一頓,結果又引出了鳳遙華。
在那之後,她便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之中。
十幾個怨鬼爭搶著她的靈魂,她用力抵抗著,而後突然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震飛。
在靈魂離體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公玉爻,你幹嘛咬我!”
沈遙華終於想到自己嘴唇會疼的原因了。
原來是唇上的傷口裂開了!
“我何時咬你了?”
公玉爻似乎有些震驚。
沈遙華微微眯起眼,學著他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親眼看見的,你是不是趁我中了術故意報復我?”
公玉爻眼尾上挑睨著她道:“我想報復你不需在你中術時,還有,別胡亂學別人的表情,你不是那塊料。”
“我偏學!”
沈遙華惱羞成怒的睨了回去,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像患了眼疾似的。
“隨你吧,說正事。”
公玉爻轉了眼不屑與她一般見識。
沈遙華無趣的扁了扁嘴,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立時驚叫道:“鳳家好像要造反。”
公玉爻涼涼的回望她道:“關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