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鴛兒曾單獨出去過，說是柳鴛兒肚子不太舒服去找穩婆看看。

當時他也沒多想，現在才知道柳鴛兒是帶著她去看言傾燻了。

也真是稀奇啊，世道這麼亂那兩口子居然還安然無恙，可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萬年啊。

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了，他最擔心的事情被發現了。

“遙華你先別生氣，先聽我解釋……”

這個時候重要的是先把事情解釋清楚，否則他可能真的沒機會當爹了。

只是他剛一開口，便被沈遙華額外沉靜的面容給驚到了。

兩人現在都還是魂體，清冷的月光為各自披上了一層朦朧的清光，不管是發上、衣上還是面容上，都泛著一層淡淡的瑩白，看起來頗有些聖潔的感覺。

他長身玉立眉眼如畫，透著別樣的清冷華貴，她纖細高挑，眉眼靈動卻又透著別樣的寧靜。

她靜靜的看著他，或許是因為月色朦朧，讓他看不清她眼中的深意。

如此一來，令他愈發的忐忑起來，極清極靜的眸子泛著不安的漣漪。

氣氛一度安靜到讓人窒息。

在公玉爻的感覺中，好像過了千百年那麼久遠，沈遙華才慢慢的啟唇，緩緩說道：“不管因為什麼我都不怪你，或許換了從前心裡會不舒服，但是現在，只要知你安好，足矣~”

足矣~足矣……

沈遙華淡淡的聲音也如漣漪一般緩緩的盪漾開來，令公玉爻滿心都是甜蜜的酸澀。

知他莫如她，知她莫如他。

她知道他若非不得已不會做出這般的事來。

他明白她，兩人經歷過許多坎坷之後，她只要他還活著便滿足了。

哪怕他真的忘記了她，哪怕他真的與另一個女人成家生子，她也認為他只要活著便好。

愛深情切，不忍責難。

生死劫過，只要彼此安好，哪怕天各一方也會默默祝福。

只要你還活著，我便心滿意足。

如此，足矣。

公玉爻緩緩仰首向月，緩緩吐出胸口的濁氣，再緩緩垂首，溫柔的將沈遙華攬進懷中，含笑而道：“你說的是，只要我們還能在一起，什麼都不必憂慮，未來還長，我有許多時間可以用來愛你。”

也有許多的時間可以相互陪伴，共對地久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