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尋的手暖身上也暖,沈遙華偎著他,睏意不知不覺又爬了上來。
從知道老神婆陪在身邊後她事事都覺得安心,如果將老神婆比成絕頂高手,那麼尋常鬼怪只不過是毛賊而已。
她便安安心心的睡了,但軒轅尋可就不同了,他既沒人可以依仗,還要保護被自己拖累的倒黴孩子,所以幾乎連眨眼都不敢,細心留意著身邊的風吹草動。
林中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濃郁起來,很快便連咫尺之間的事物都看不見了。
軒轅尋只覺得越來越冷,他輕輕搖了搖懷裡的沈遙華,低聲問道:“你不覺得冷嗎?”
沈遙華迷迷糊糊在他胸口蹭了蹭,咕噥道:“不冷,你別怕,都是假的。”
“嗯,都是假的,你睡吧。”
軒轅尋輕笑了一聲,聲音輕鬆內心卻愈來愈覺沉重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危險正在慢慢逼近,而他卻束手無策,像個瞎子一樣被困在這裡還連累了個無辜的孩子。
他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了一陣悅耳的笑聲,很近,似乎就響在身前,甚至能感覺到有人正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眼裡滿是嘲諷和不屑。
裝神弄鬼!軒轅尋凝聚內力一掌拍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前方傳來樹木倒下的聲音。
沈遙華嚇的一激靈醒了過來,迷瞪瞪向前方看了看,哭喪著臉道:“大哥,你不睡覺也不能不讓別人睡啊,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拿樹撒什麼氣。”
軒轅尋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事,手癢了,你繼續睡吧。”
“你手癢?那我手癢了怎麼辦?”
沈遙華揚起巴掌作了個欲扇的手勢,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咦了一聲道:“你的包袱怎麼不見了?”
軒轅尋的包袱有些大,不像她一直隨身揹著而是一直都掛在馬身上,沈遙華一打眼便發現馬背上光溜溜一片,就連馬鞍都不見了。
軒轅尋皺了皺眉頭,突然扯住沈遙華,問道:“你看得見?”
“疼!”
沈遙華抽回手掌,揉著被抓痛的手腕氣道:“我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到。”
我也不是瞎子,我就看不到。
軒轅尋窒了窒,閉上眼睛對著空氣深深嗅了幾次,輕輕將沈遙華拉到身邊耳語道:“你看西北方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沈遙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剛一打眼軒轅尋便道:“不對,又到西南方了,不對……”
幾次三番下來,不光沈遙華不耐煩了,就連軒轅尋都不願意再說了,好似某人聽得到他低若蚊吶似的聲音,故意耍著他玩一般。
他正思量著對策,鼻端突然嗅到一股極濃的腥氣,還未等他出聲提醒沈遙華已經叫了起來,“哎呀蛇啊,好多蛇啊!”
“走!”
軒轅尋一把攬起沈遙華,直奔馬的方向而去。
沈遙華被密密麻麻的蛇群驚的全身一層層起雞皮疙瘩,聲音都抖了起來,突然又驚叫道:“不只是蛇啊,還有蠍子蜘蛛蜈蚣……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東西,啊!”
她又慘叫了一聲叫道:“天上也有,不知道什麼鬼東西密密麻麻一大片!”
“你不會是想騎馬逃吧,沒用的……”
沈遙華話沒說完便見軒轅尋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紙包,一包黃色粉末全灑在了馬身上,又掏出一包灑在兩人身上,手指間銀光一閃斬斷韁繩,隨後抱著沈遙華竄上樹身,一路踏著枝丫狂奔而去。
不多時軒轅尋突然停步,嘆息一聲從樹身上下來,躍到了緊隨在身後的黑馬旁邊,準確的撫在馬頭之上,嘆道:“你這是何苦呢,讓你自己逃命何苦非要跟來送死?”
黑馬長嘶一聲,腦袋伸到軒轅尋胸前親暱的蹭了蹭。
“你倒是有匹好馬。”
沈遙華讚了一聲,眼睛從馬身上一挪開便又驚叫起來,“天吶,都追上來了,咱們沒地方逃了!”
軒轅尋沒理會她,閉上眼睛細細聽了一陣,突然將一樣東西塞進了沈遙華手裡,對著蛇蟲相較稀少的地方彈出一篷紅色的粉末。
蛇蟲身上一沾粉末剎時便成血水,旁邊的蛇蟲一碰到血水便開始潰爛很快也成了血水,不多時竟然匯成一條血紅的小溪。
軒轅尋將沈遙華向著血溪的方向大力一擲,騰身躍上馬背向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沈遙華連尖叫聲都沒發出來便覺得騰雲駕霧了,等驚覺自己會被摔死雙腳已經落了地,雖然踉蹌了幾步跌倒在地,卻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