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盯著心臟仔細看了看,發現有許多如觸手樣的東西從心臟延伸而出,他略想了想便知這便是關鍵所在,便飄飄蕩蕩纏了上去,想用老神婆教他的補魂法試試,補魂也就是吸魂,他要試試看能不能救下外面的沈遙華。
他才剛一纏上去便被遠遠的震開,顏色淡的如同薄霧,好一陣子都沒恢復過來。
遊魂不得不退出紅霧,在黑暗中晃了一陣不覺得有些惱怒,昔日裡他手掌權柄縱橫馳騁,如今卻如廢物一般事事不成!
昔日?
遊魂突然一怔,他依舊想不起生前種種,但突然感覺自己昔日似乎無所不能一般。
既然昔日能,如今便也能!
遊魂身上金光一震,風一般闖入紅霧中,死死纏在了心臟之上,不管那震動如何強烈,不肯放鬆一縫,他身上的白光一淡再淡,好幾次都差點散了,只是每到危急時,白光中的金光便會猛的強盛起來,將他的魂魄重新凝聚。
只是那痛如千刀萬剮,片刻不得稍歇,似乎也曾經歷過一般。
我到底是誰,到底經歷過什麼?
一念閃過來不及細思,遊魂便陷入苦苦支撐之中,每將一絲紅色吸入其中,身上白光便也如被刀削了一般少上一塊,沒多久便只剩下拳頭大小的一團。
白光消減金光便強盛起來,牢牢包裹在白光外面像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罩,令血紅的觸手一絲絲消減在白光之內。
遊魂專心施展老神婆教授的補魂法,漸漸便進入空冥之境,對外界一無所知。
沈遙華已經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身上的束縛散去了還趴在水鬼恐怖的屍骨上動彈不得。
恍恍惚惚過了許久才聽到老神婆一聲大喝:“你趴在那等死呢?還不快將屍骨帶上去!”
沈遙華被喝的神智一清,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許多,將屍骨一抱撒腿就跑。
她腳踩在泥石之中,在血紅的湖水中狂奔,湖水黏稠如血,每一步都跑的艱難。
雪上加霜的是懷裡的屍骨居然掙扎了起來,剛開始還勉強能抱住,沒多久便掙脫了出去,沈遙華死死扯著屍骨的手臂,被拉扯豐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骨頭會走路啊,真是活見鬼了,婆婆快救命啊!
沈遙華被扯的跌跌撞撞,驚的雙眼大睜。
“就算死你也要攔住他,若他回了養屍陣,咱們一個也跑不了。”
老神婆的大喝從她體內傳出,沈遙華突然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一手扯著屍骨的腳踝一邊哀哀痛叫起來。
在她體內早已亂成了一鍋粥,老神婆不知何時將許多冤魂都引入了她的靈池,一團團顏色或濃或淡的動霧團翻滾糾纏在一起,其中一團純白與淡紅額外引人醒目。
他們爭鬥著,沈遙華這個倒黴的寄體倒在地上被一具屍骨拖著向前,痛不欲生的在心裡叫道:婆婆啊,我真的不行了,你看到了吧,我盡力了啊,我根本就攔不住它啊……
“攔不住也要攔,必須攔住!”
老神婆氣到恨不得出來拿杖親手敲死她。
我不行了啊……
沈遙華痛的全身抽搐,指甲深深陷入屍骨的筋肉之中,可任憑她怎麼用力,也還是攔不住屍骨前進的腳步,被拖曳的狼狽不堪。
老神婆縱是又急又氣,卻連罵她的時間都沒有了。
屍骨每接進黏稠的血水一分,與她爭鬥的紅色霧氣便濃上一分,圍繞在她身邊的其他冤魂也更跟著增長了怨氣,她便漸漸有些吃力。
老神婆在早前與水鬼交手時便知它十分厲害,但沒想到會厲害到如此的地步,看到它的屍骨後才明白,它竟是屍魂同修。它先是將人拖到湖底,精血喂與屍骨,魂魄大多被它煉化,還有一部分則是煉成了傀儡,幫著他去害更多的人。
老神婆先前追著十幾個傀儡而去是因為懷著一絲慈悲之心,想要解救其中的冤魂,但追到之後發現即便是救了,那些殘缺的殘魂也沒辦法轉世投胎胎了。
水鬼的惡毒遠超她的想像,憑它自己修煉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如果不趁著幕後之人或鬼趕來前離開湖水,他們都要遭殃。
糾纏之中老神婆被紅霧撞的淡了淡,瞧著她是實在不可能把屍骨帶出去了,轉而大喝一聲:“把它的心挖出來!”
“……”
沈遙華已經無力再說廢話了,也顧不得再避諱那些蟲子似的筋脈,順著屍骨的小腿攀了起來摟住了屍骨的腰,咬了咬牙,伸手就往肚子裡抓。
屍骨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