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麥克感到自己對他的愛; 現在她調整了一下思維; 她想她應該讓麥克去想想如何愛洋子; 以及如何讓洋子感到他的愛才對。 這個絕妙的想法使她渾身上下感到一片舒坦; 長久藏在心裡的那塊叫不出名字的暗疾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天; 洋子就著從心裡溢位來的自得和美妙喝了四聽啤酒; 後來還叫了甜點雖然她記不住甜點的名字了但那不影響她味蕾上儲存的美妙感覺。
人的運程就象人身體上的頑疾; 一旦頑疾被銀針疏通了; 那身體許多其他的機能都在同時增進了;身體各部的運作配合一下暢通起來。 就這樣洋子在一種空虛的一廂情願中讓愛火熊熊燃燒了八年; 在第八年的某一天麥克得到了假釋; 於是洋子趕過去與他慶祝自由; 而這時洋子卻發現她不是唯一為麥克慶祝的人洋子在麥克在邁阿密的公寓裡發現了他與一眾女友; 女人; 操伴來往的信件和照片。原來洋子以為在麥克的牢獄之災中她自己是唯一的一個堅持年年去探監; 每隔一天與他通一次電話的女人; 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完全錯了.她完全不瞭解麥克其人; 其行為及其大腦構造; 同時她也發現了另一個事實; 那就是; 她洋子不可能成為麥克的惟一; 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能。 關於這一點; 洋子後來問過佩格尼尼。 佩格尼尼說; 不管你是誰; 麥克就是麥克;他這個人和他的生活就是必須要與一堆不同的女人攪在一起。 你再優秀; 也改變不了他。 洋子費了很多時間; 腦子裡那個灣都沒轉過來直到將近十年後。 就在十年後的某一天; 在溫哥華美術館的屋頂餐廳的樹蔭下; 洋子突然開竅了;突然之間對那個人完全失去了興趣併為自己浪費光陰而扼腕嘆息。
洋子這顆青果子終於泛出了成熟的紅暈;她在開竅的那一刻成為了一個萬人迷。
在與佩格尼尼的交往中; 本來是僱傭關係的她倆由於發生的一件事而成為了終身好友。 在洋子給佩格尼尼當助理的日子裡有這麼一件事; 佩格尼尼有一舊日的藍顏知己當時正在美國風風火火地競選參議員; 而他的政敵們卻在整天收集他的黑材料; 挖他的醜聞來製造負面影響。 一天; 有一個看上去不男不女; 象婦女運動領袖模樣的人在大街上攔住洋子要請她喝咖啡。 這個陰陽人(到現在洋子還是不太清楚此人的性別)要出一筆錢向洋子買佩格尼尼和她老情人過去的私人書信往來及照片。 洋子感到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捲入了什麼樣的風波之中.
她當著那個陰陽人的面花了整十分鐘想這事但沒有一秒鐘覺得這事是對的; 於是; 她平靜而堅決地將此事給回絕了。
佩格尼尼在知道這事後只是從她嘴裡輕蔑地吐出一句: 這幫無聊至極的瘋狗! 她並沒有對洋子做出特別的感激狀但她們兩人在這件事之後同時感到無形中從心理上;人格上兩人都互相走近了一大步; 越過了陌生人的心理警戒區。
在一次很隨意的星期日聚餐會上; 佩格尼尼問洋子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洋子說不知道;心裡想著向藝術靠攏;可感覺卻告訴她藝術離她有十萬八千里。 佩格尼尼說了一句很教人琢磨不透的話; 她說; 藝術是心裡的事; 是一輩子的事; 如何找到藝術的暗道機關那是需要時間和運氣的; 但在這之前你卻要生活; 你要保持一種良好的狀態來迎接運氣的到來。 後來佩格尼尼有意無意地向洋子仔細面授了她自己在三番市; 在多倫多的樓市投資並著重講述了她的地產經紀人白手起家的故事; 還向洋子說這可能是本世紀最後的機會了; 一個有可能謀利; 卻相對不太需要資金的行業。 於是洋子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在畢業後的三年裡; 考了個地產經紀牌照; 起早貪黑地連續工作了三年; 在九七回歸的大限之前將自己下半輩子的衣食行住給擼了下來; 而她的第一筆生意就是賣出了佩格尼尼當初作為投資買下的加油站和一棟八層樓的出租公寓。
在佩格尼尼的朋友中有一個原香港的出版人; 在他的牽線下; 洋子不知經手了多少想把資金撤出香港並在溫哥華置業的香港人的安居工程………她連自己都數不清到底做了多少張單! 後來當五星紅旗在香港上空飄揚時; 當香港人已克服恐懼決定在香港本土安居樂業時; 溫哥華的地產就如炎炎烈日下的雪山; 迅速;無聲地熔化; 崩潰。 九七大限之前的”大溫房產盛世” 讓加拿大人感到目瞪口呆; 人們不明白一下子從哪裡鑽出來那麼多的資金; 把各色房子一掃而空。 而作為地產經紀的洋子也大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