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梅花盜……”
阿飛睜大了眼睛,怒道:“這怎麼可能!”
他重重將那具屍體拋到地上,道:“這人才是梅花盜!我是在冷香小築後將他擒拿,她已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絕不會弄錯!”
李夕瑤暗暗嘆了口氣,阿飛畢竟還是太過缺乏經驗……若是他能夠擒得活口,她或許還有方法讓那“梅花盜”承認罪行,可是此刻,縱使那人真的是梅花盜,也是無濟於事了。
田七果然冷冷開口道:“你隨意找了具屍體來,便說他是梅花盜麼?”
李尋歡嘆了口氣,道:“阿飛,先幫我解開穴道。”
阿飛彷彿怔了一怔,面上微微露出尷尬的神色。李尋歡心念一轉,頓時恍然!這面冷心熱、快劍無雙的少年竟不懂得點穴之術!
李夕瑤沉聲道:“阿飛,背上哥哥,離開這裡。”
阿飛皺眉道:“那你……”
李夕瑤冷喝道:“我不會有事!快些離開!”
李尋歡不禁有些愕然,她為何不出手替自己解開穴道?轉目望見李夕瑤水袖上漸漸沁出的那抹殷紅,驟然變色道:“夕瑤!”
李夕瑤淡淡一笑,道:“十個時辰……”
李尋歡與她朝夕相處,又豈會不懂得她的意思?咬了咬牙,沉聲道:“阿飛,我們走。”
阿飛雖然依舊擔心李夕瑤的安危,但他對李尋歡信服之極,不願違抗他的意思。將李尋歡負在背上,迅速奔出了廳去。
田七和秦孝儀沒有動……在小李飛刀之下,沒有人敢妄動!
過得一盞茶時分,屋外再無聲息,想來阿飛和李尋歡已是去的遠了。
李夕瑤的身軀,忽然微微晃動了一下,只聽“噹啷”一聲,一柄飛刀跌在了地上,刀鋒處有鮮血緩緩滴落……是誰的血?
小李飛刀既已脫手,田七立刻動了!長棍自腋下如毒龍般探出,重重向李夕瑤的肩上抽去……而李夕瑤竟絲毫沒有擋格!只聽“咯嚓”一響,李夕瑤的肩骨,竟是已經摺斷了,人也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見李夕瑤跌倒,秦孝儀立刻上前一步,一腳飛出,將她踢出兩丈,狠狠撞在了大廳的柱上。
田七與秦孝儀望著已不省人事的李夕瑤,對視一眼,均覺大奇……她怎會絲毫沒有抵抗之力?秦孝儀瞥見了她水袖上的血漬,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將李夕瑤的右手掰開,上面赫然有一道深幾入骨的傷痕!
田七和秦孝儀不禁面面相覷,秦孝儀恨聲道:“這丫頭髮出那柄飛刀之後,便再無餘力,若不是如此硬撐,恐怕早就暈倒了……我們被騙了!”
田七冷冷道:“無妨……有她在手中,還怕李尋歡不會自投羅網麼?”
阿飛負著李尋歡躍出了“興雲莊”,沿著官道奔出了十餘里,在一間荒廟中將他放下,皺眉道:“夕瑤她……不會有事罷?”
李尋歡面上再無一絲一毫的輕鬆之色,沉默半晌,道:“恐怕她現在已經被擒住了。”
阿飛面色驟變,失聲道:“怎麼會……我……我要回去救她!”轉身便向荒廟外走去。
李尋歡變色道:“不要去……”話未說完,又忍不住重重咳嗽了起來。
他見到李夕瑤袖上的血漬,便知道李夕瑤實是已到了強弩之末……田七武功非同小可,若不是李夕瑤用“小李飛刀”威懾秦孝儀和田七,阿飛負著一人,未必能夠全身而退……因此他雖明知不妥,亦只能狠下心來,任憑李夕瑤身陷險境,否則非但他二人,連阿飛也會有危險……他知道阿飛是絕不會不顧他們而自己離去的。
他絕不能辜負李夕瑤的一片苦心!
阿飛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折返了回來,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無法救出夕瑤……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
李尋歡眼中也已露出痛苦之色,沉聲道:“十個時辰……我只需要十個時辰,便能將穴道衝開,那時候我與你一同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小聲地說一句,偶要開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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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營救
李夕瑤恍惚中感覺到有人替她包紮著手上的傷口,動作竟然十分輕柔。李夕瑤勉強睜開眼睛,卻正對上龍小云笑嘻嘻的臉龐。
龍小云盯著李夕瑤,目中隱隱露出擔憂之色,口中卻笑道:“小阿姨,你怎得變得如此狼狽了?”
李夕瑤淡笑不語,環目四顧,她所處的地方是後院的柴房,地上很潮溼,牆角堆著一堆稻草。她便睡在那堆稻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