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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便要向秘書監經歷豐富的屬官問計。忙了十餘日,看過不下十萬演文書,總算勉強理出一點頭緒。

轉眼間到了休沐之日。趙瑟提前一天下午便處置好手頭的文書,只等一到時間便飛馬回府。旁的事無所謂,這一陣總不見陸子周,眼看婚期將近,倘若還不認真努力,如何能在成婚前有個寶寶呢?——凡是有關陸子周的問題,趙瑟便執拗地要把一切都歸結在孩子身上,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剛一出門便遠遠地望見內官捧著詔書過來,趙瑟暗叫倒黴,忙拉著米餅躲到柱子後面。內官進去不久,便聽裡面說道:“少監大人才剛走,大人先等等,下官派人去追。還是均輸令的旨意嗎?”

趙瑟一聽便明白了。近來朝廷因為連連調兵遣將,錢糧缺的厲害,十封奏疏裡便由八封事要錢的。因此皇帝便要設均屬官統管天下貨物流通,另外,除了鹽鐵,絲綢瓷器也要專賣,希望以此來籌集軍餉。詔書下了好幾次都被門下省駁回,看來,這次是要直接下中旨了。

趙瑟記起去歲在太學聽到的歐陽連光那一番有關均輸和算緡的高論,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於是,他囑咐米餅回去給祖母報信,自己磨蹭了好半天才轉回官署。

這一耽擱,入夜之後才回到家裡。沐浴之後,趙瑟直奔陸子周的臥房。這一向傅鐵雲霸佔了趙瑟的臥房,守株待兔,正好趙瑟一門心思要生孩子,索性便收拾幾件常用的物事搬去陸子周那裡住。只可惜官署忙的回不了家,偶爾回來了也往往要臨時出岔子,搞得趙瑟懊惱不已。

陸子周正側身向裡躺在床上看書。趙瑟脫了鞋,躡手躡腳地潛到陸子周背後,猛然間抱住他,臉貼上他的背道:“子周,我回來了!”

陸子週迴身摩挲趙瑟的額頭,趙瑟便在陸子周的胯間流連輕薄,口中說道:“生娃娃了!”陸子周彷彿很洩氣地笑了,放下書,抱趙瑟上床開始幹活。

簡而言之,過程是美好的,結果是不甚如意的!趙瑟所期盼的水|乳交融最終以水是水、|乳是|乳而終結。

這一次,趙瑟再也不願意了。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怒火,抓著陸子周的手,不滿地叫出聲來:“子周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和我生個娃娃嗎?你就不能配合點,專心點兒嗎?”

陸子周沉默了。他撩起趙瑟額頭的散發,動作與當初他傢給趙瑟那日,合寢之夜一模一樣。久久地,他終於低低地嘆息道:“謀殺自己親生孩子這樣的事,一輩子有又一次已經太多了。我不想有下一次……瑟兒,給我點兒時間……”

一霎那間,在趙瑟的心底,宛若一根細弦噶然崩斷,如同輝煌的宮殿轟然倒塌。她所一直逃避著的問題,她一直都一廂情願的問題,終於就這樣□裸地擺在了她的眼前。使她不得不直視。

“對不起……”趙瑟嚅囁著哭泣。

面對趙瑟的眼淚,陸子周反而手足無措起來。他甚至遠比趙瑟更加慌亂。他滿臉都是悔意,將趙瑟擁抱進懷裡,言辭混亂地安慰道:“我是亂說的……對不起……我的意思是……那件事之後到現在才不過四個月……這樣快生孩子對你的身體不好……對孩子也不好……我們可以再等等的……”

趙瑟最終在陸子周的膝蓋上睡去。這一夜,他們就這樣過去了。

以後的每一夜,他們,趙瑟和陸子周,依然同床同寢。只是,畢竟不一樣了!不管趙瑟還是陸子周,他們誰都不敢貿然求歡。

宣華二十四年五月初五夜,陸子周從睡夢中驚醒,一柄冰涼的寶劍搭在他的脖頸上。

“公孫玉?”陸子周問。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人道:“現在我叫葉十一……”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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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周坐起來,動作很輕,並沒有驚醒趙瑟。劍刃割破了他喉嚨之下的表皮,只帶來很輕微的疼痛,血卻靜悄悄地滲出來,凝成一滴掛在脖子上,便不動了。黑暗中只能看見劍身偶爾折射來的月光奪人心魄。

陸子周以指肚輕輕地推開劍,無聲地下地。他拉下床頭衣架上掛著的外袍,以之抹掉頸上的血痕。他無意識地看了一眼袍子,黑暗中袍子上沾染的血液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紋,和袍子上織出的暗紋摻雜在一起幾乎難以辨認。陸子周笑了笑,隨手披上那件沾染了自己血的外袍,繞過劍,繞過應該站在那裡執劍的男子,徑直朝外走去。

在繞過理論上葉十一應該站立的位置時,陸子周微微有些遺憾地說:“她一直都在等你,真的太遲了,你來的……”之後,陸子周為自己的多嘴而後悔,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