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洞狹窄,非縮骨術不得成功。後來這一招讓我們學來,爬個狗洞啊,聽個壁腳啊,十分好使,便也成了刺客的必修之計。”
趙瑟便笑嗔道:“我可不許你去爬狗洞!”
正巧青玉端了茶水進來,於是便打住話頭,隨便喝了幾口,命人服侍梳洗。十一是真真不耐煩看著一群男人圍著趙瑟獻殷勤,動手動腳的。然而現在假扮米餅,實在發作不得。只好自己穿上衣服躲去外面,只當是眼不見心不煩。青玉不禁奇怪地看了十一一眼,猜想一定是昨夜她和小姐鬧得太瘋的緣故,只恨自己怎麼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呢!
趙瑟趁著十一不在的功夫悄悄問五音道:“陸公子上什麼地方去了,昨天我彷彿聽見阿雲邀他同住,現在還沒起嗎?”
五音回稟道:“早就起了呢,都已經出門了。只因小姐睡得熟,沒有稟告。”
趙瑟疑惑道:“出門,他出門做什麼?”
五音便笑著說:“小姐怕是忘了,今天是初六,滿九之期。陸公子依禮該親自過府去拜見傅老夫人,結下母子之緣哪!”
趙瑟一經提醒,這才記起來。今天是自己和傅鐵衣婚禮之前的第九天,依禮來說,這一天,陸子周作為的趙瑟的側夫,應該到傅鐵衣的府上拜他的母親為義母,以全《儀禮》中“兄弟同傢,毋以他姓之子為滕夫”的要求,稱為“滿九”之禮。
求娶
所謂“滿九”之禮也是近一兩百年才興起來的禮節。以前,女子不取側夫,自然沒這些禮節。後來由貴戚之家到平民百姓,大多婚前就由長輩做主迎取側夫,以為照拂督導及笄成|人而未成年的女兒。這種做法明顯有悖於《大禮?昏禮》中“女子之婚,當以男子一人為夫,諸同源兄弟為滕御,他氏之子僅充閨房以備燕娛”的成規,然迎取異性為側夫已經巍然成風,任憑衛道士如何痛心疾首,大呼人心不古都毫無用處。於是,便有了這麼個變通之法。側夫在妻子婚禮前一律要拜正夫之母為義母,在“滿九”之禮上親手編制五彩絲帶儲之與玉瓶,代表臍帶。此外,在婚禮前一天,側夫還要與未婚的正夫舉行儀式,結拜為兄弟。
趙瑟想起這些麻煩,這才發覺自己和傅鐵衣的婚事破在眉睫,不發愁實在不行,不由一陣灰心喪氣。她懶洋洋地隨口問了一句:“那阿雲和子週一起去了嗎?”
五音答道:“小公子身體不適,今天沒有陪陸公子一起去。是蘭管事跟著去操辦的,小姐請放心,必不會出岔子。”
趙瑟心道:我巴不得出點岔子才好。
五音見趙瑟雙手按在侍奴捧來的熱帕子上怔怔地發愣,便接著說道:“小公子說這個不過是走過場,意思意思就算啦,待到您和侯爺婚禮的正日子到了,陸公子和侯爺義結金蘭時他才親自操辦。”
趙瑟聽到婚禮二字時生生被嚇了一跳,心咚咚跳著,臉色也白起來。她怎麼都覺得五音的聲音實在太大,於是飛快的瞄了外面一眼,責怪道:“這麼大聲音做什麼?”
然而,十一還是聽見了。在外面冷冷地說了一句:“倘若是我,死也不會叫不相干的人為母親。”
趙瑟心中尷尬,然而此時此地,侍僕環繞,都眼睜睜地瞅著她,實在容不得趙瑟抱住扮成米餅的十一撒嬌耍賴。趙瑟暗地裡給自己打氣,硬著頭皮自己衝外面叫道:“米餅你這死傢伙給滾我進來!”說完之後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十一按捺不住衝進來要自己好看。
好在十一很肯給面子,真的聽話進來了。不僅如此,還躬身行了老大一個禮,說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趙瑟頓時覺得陽光明媚,初夏的風怎麼就這麼舒服呢。心道:看來我們家十一還是有溫柔可人的時候的……她覷著十一的臉色,雖然沒笑模樣,說不上好看,到底也沒有多難看不是?趙瑟便在心裡自己安慰自己道:肯定是因為十一扮成米餅,才被化妝遮住了笑容的。
趙瑟索性將心一橫,伸手去抱十一,活生生一派輕薄紈絝的做派。她的手略微有點兒哆嗦,主要是因為緊張。趙瑟暗罵自己一聲不爭氣,換了口氣,笑道:“你跟著這樣不忿做什麼?你放心吧,我總不會叫你喚不相干的人作母親?”
十一靠在趙瑟懷裡,頭歪過來壓著趙瑟的胸|乳,如同乖巧的小貓。趙瑟心中便生出幾分僥倖,以為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只是沒有想到,收起爪牙的虎崽也一如打瞌睡的貓咪。
五音在一旁笑道:“小姐這麼說豈不是平白讓咱們米餅傷心?平時那麼寵愛,小人們還等著小姐成婚後改口叫公子呢!小姐不叫人家喚傅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