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都隨著他這姿態瑰麗奢華起來,連趙瑟都不自覺地收起玩笑戲謔的心情,將手收攏到身前站直。江中流則仍是歪歪斜斜、拖拖拉拉地站著,敷衍了事地拱了拱手算做回禮。
之後,十一抬起頭,江中摘下腰間那把小鏟子似的常用來充自己有學問的竹扇忽扇。他們長時間地打量彼此。十一仍是那樣肅然而瑰麗,江中流仍是那樣的散漫而憊懶。肅然瑰麗的不曾因散漫憊懶的尷尬慌亂,散漫憊懶的亦不曾因肅然瑰麗的緊張僵硬。他們是這樣的截然相反,卻又誰都掩蓋不了誰,宛如色彩鮮明畫卷的兩端,有著恰到好處的和諧。
“芝蘭玉樹中的歪脖樹哪!邋遢大哥也不容易啊!”趙瑟在心裡由衷地佩服。
事實上,越來越多的人都將為這個佩服江中流佩服到五體投地。一直到許多年之後,葉十一被歲月鍍上無數層神聖的光芒,即使最早期的夥伴都不免要手心冒汗的時候,面對他,唯有這位邋遢大哥還能一如初次見面那樣將歪瓜劣棗的姿態貫徹到底。所以,人們都說,他才是真正的風流。
總而言之,這就是葉十一和江中流的初見。這場際會在戲劇色彩方面完全無法與葉十一和歐陽憐光的初見相提並論,以至於多年後無數野史作家在寫到這一段時如果不硬拉上趙瑟就實在編不下去。然而,江中流畢竟還不是葉十一一生的災難……
趙瑟並不歡迎自己的表侄子秦少白,但也不得不承認江中流拉上他是對的。如果只是他們三個,那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兒。於是,一入酒席,趙瑟便以灌到秦少白己任。這事也只有她辦起來便宜之極。趙瑟可是人秦少白的表姑,完全可以充個長輩。所謂長者賜,不得辭,兩壇好風樓的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