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樣。他只好硬著頭皮,趕到趙瑟車前求告。車中趙瑟衝米餅眨了眨眼睛,米餅抿嘴一笑,隨即收斂笑容,開啟車門,噘著嘴不情不願地道:“小姐讓你上來。”
元子在心中暗罵:你這小倡奴得意什麼?看等小姐過了新鮮勁,哥哥我叫你好看!面上卻是笑著連道辛苦,手腳麻利地上了車,米餅順手拉了他一把。
元子估摸著依趙瑟的脾氣秉性,多說廢話也是無用,索性開門見山。他膝行幾步,垂首抵上趙瑟的膝蓋,勸道:“小姐今夜還是回府為宜。府中傳信說,傅侯爺明日要來拜見小姐,吩咐小人服侍小姐早早回府。小姐這終究是第一次正式與傅侯相見,依禮自該鄭重其事,豈可夜宿倡館。堂子放在那裡也不會跑掉,小姐改日再去也是一樣的……”
趙瑟冷笑道:“你可真愛管閒事。話說的也沒有道理!我倒是不知道哪裡寫著第二天要見未婚夫,前一天晚上便不準女人出外尋歡作樂的?回家抱你們也是一晚,去‘曼舞清歌堂’狎玩小倡也是一晚。元子你說,這裡面可有什麼差別?”
元子張口結舌,仰望趙瑟說不出話來。趙瑟這話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歪理邪說,和趙簫趙大爺一般無二的流氓口徑。元子滿肚子的腹誹,卻又偏偏一時之間噎在那裡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登時急得面目通紅,額上見汗。
趙瑟展顏而笑,撫上元子的頭,柔聲道:“好啦,我跟你鬧著玩呢!我和傅侯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明天既不是文定之日,也不是婚禮佳期。六禮哪一禮都挨不上,也就不必講究什麼了……”頓了一下,趙瑟不知想起什麼,玩笑道:“便是我明天起不來,請傅侯屈尊來‘曼舞清歌堂’一見,彷彿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元子頓時眼前發黑,心道:小姐你還是接著和我麼鬧著玩的好!未婚夫妻在倡館相見,小姐你不是和二少爺在一起待著時間長了,被他傳染上瘋病了吧?傅鐵衣要是不把咱家二少爺那館子砸了招牌,他還能有臉回他的河北繼續做他令行禁止的大將軍和節度使?
他自知勸不回趙瑟,只好轉而來個曲線救國,稟告道:“那小人使人回府稟告一聲,免得家中諸位大人掛心?”
趙瑟緩緩道:“也好,吩咐走吧。一會兒你跑一趟便是。”
元子大喜,探出頭去招呼眾人掉頭往外城的‘曼舞清歌堂’去,並分派侍奴快馬前去給趙簫報信。
自打那惡名遠揚於上都之外至少十里的倡館開張之後,這位趙家的趙二公子,一舉問鼎上都第一的流氓惡棍就一直窩在裡面,一門心思地和對面——也就是元元的‘輕歌曼舞堂’過不去。如今已是連輸了好幾場,搞得這位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趙公子顏面掃地,愈發不肯善罷甘休。
元子打點好一切,回身施禮向趙瑟告退,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如何回府搬來救兵將趙瑟請回去。不想趙瑟卻微微笑道:“不必了吧?新年將至,祖父祖母大人大約都忙得很,我不過一夜不歸,這等小事,便不要去煩兩位老人家了。”
元子愕然抬首,未及說話,米餅已經笑嘻嘻地從趙瑟腋下探出手來,堪堪落在元子的側頸。
“元子哥哥……”伴隨著米餅這一聲清脆地帶著些纏綿與霧氣的呼喚,元子應聲軟倒。瞪得極圓的眼珠輪了幾輪便失去了神彩。
趙瑟拍掌讚道:“米餅你真棒!”
“這算什麼?”米餅以形式上的謙虛回應趙瑟,並追著提醒道:“小姐,你可答應了,那件事不告訴十一哥的。”
“當然,我沒事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傻。”趙瑟如是回答。
趙瑟當然是不能回府的,見不見傅鐵衣倒在其次,關鍵在於今夜她要和趙簫作最後的定計。並且,家中的長輩都是老而成精的人物,知道她今天和秀侯李六塵的風流韻事,明天還肯不肯放她出門真不好說。萬一不能如期赴宴,她的一切辛苦不都付之東流了嗎?趙瑟傻瘋了才會今天乖乖地回家。
路並不算遠,快馬加鞭,一刻便到。趙簫的親近侍兒紅英立在門口迎接。趙瑟跳下車,扶著米餅的肩頭問:“二哥呢,怎麼躲著不出來。難道真得被人家元元壓制得連面都不敢露了?”
紅英挑眉笑道:“小姐玩笑了。因為小姐要來,怕驚著小姐,二少爺親自在裡面安排呢!小姐您也忒長他人志氣了!咱們雖然確實在元元小姐手底下吃了點小虧,要說不敢露頭那還是遠遠不至於的。何況咱們現在佔著上風呢,不信您看,咱們這邊是賓客如雲,他們那邊是門可羅雀!”
趙瑟依言回望,果然見對面輕歌曼舞堂門庭冷落。大門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