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夫正是秦氏的公子,趙瑟的十三叔……
盧氏這一代的墨國夫人本應該是如今的燕王妃盧文謠,由於盧文謠和當今天子的皇子燕王殿下成婚,依例拋棄了墨國夫人的爵位和盧氏族長的身份而冊封為皇室的燕王妃。皇帝便以盧文謠兄長左龍武大將軍之女承嗣盧氏之家廟為墨國夫人,賜名盧夷吾。只是,如今這位墨國夫人年方八歲,太過年幼,實在無法授官。
謝氏如今的息國夫人便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才子謝十七的姐姐。她雖然仍是位列權臣第一的左相,然而,不論從威望還是能力,都是和她母親當年遠遠不能相比的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夫君賀蘭明月,這位嶺南道安南大都護並非出身於四家七氏。他之所以能傢入謝氏,一般以為,完全是因為他手挽五嶺之地的兵權,羈縻東南諸蕃土司。而東南之地,恰恰是謝氏宗族根基之所在。
清揚郡主是當今皇帝的表姐,秦氏王妃之女,也就是趙瑟的姑祖母。早在天子登基之前,這位郡主便是皇帝陛下最重要的對手,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如今,她還是公主殿下繼承皇位最大的威脅。出於這些原因考慮,清揚郡主雖然早有封地,卻始終被皇帝陛下留在上都常住。每年春天祭廟之後,諸王宗室迴轉蕃地之期到來的時候,皇帝陛下總要為找什麼理由把郡主留在上都為難好一陣子呢。
至於張氏的族長韓國夫人張媛,說她是牡丹王朝除了皇帝陛下之外最有權勢的人雖然稍微有些誇張,卻也並不算十分過分。這當然不是因為她本身有什麼特殊的才華或者是皇帝對她格外信任。除去張氏一族三百餘年在朝廷中盤根錯節的龐大勢力——其餘的歷史悠久的名門一樣也有這份家底兒,簡單的說,武安侯張玉所直接掌控的二十萬河西軍就是最直接的理由。
而和張媛同來的張五公子銀光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更有恭敬相待的必要。作為大鄭第一士族張氏唯一還未成婚的嫡公子,不管在什麼場合都以面紗遮蓋容顏的高貴男人,毫無疑問,他從一開始就是為皇儲公主準備好的正君。儘管並不存在這樣一個婚約,並且公主殿下的婚事因為種種原因一拖再拖,甚至連側君都還沒有立,但絕大多數深諳內情之人都把銀光侯視為未來的皇儲正君乃至於皇后。
“子周,你看,他可就是未來的皇后哪!等到明年,公主就二十一歲了,婚事無論如何都拖無可拖。到時候,再見這位張五公子,便得恭敬跪拜了……”趙瑟小聲對陸子周說,“公子為皇儲公主之夫君,小姐為皇子親王之妃,且誕育皇孫郡主,歷次改朝換代的爭鬥中,大鄭還沒有哪一家士族能如此穩操勝券呢!”
於是,張氏姐弟到達的那一刻,這場歡宴之曲終於奏到了□部分。
超過五千盞的宮燈被升上一丈多高的桅杆,將賞菊的高臺照得亮如白晝。而高臺下的菊花陣卻是光影斑駁,使遊玩追逐於花叢之中的客人們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在繁華光明與陰影隱秘間自如轉換。
今天的晚宴,用來助興的是近日上都非常流行的傀儡戲。圍成半圓形的大幅白絹之後,由藝人們操縱著的傀儡表演著風靡上都的愛情故事。
這應該算是一個悽婉的愛情故事吧。大意是講一對兒少年情侶心生愛幕,私定終身。少年為了求得少女母親的同意,傢與少女為夫,不遠萬里赴上都趕考求官。少女的母親卻替少女接受了郡守公子的求婚。婚禮之夜,少女為不負前約,慨然逃婚,趕往上都尋找少年。此時,少年已然高中,才華為當朝丞相所賞識,有意招為東床快婿。少年躊躇難決,心思搖擺不定之時,應丞相小姐之邀與之出城踏青,不想正與少女相遇。少女痛哭而去。少年觸動舊情,決然拒婚,掛印辭官,乃與少女歸隱於江湖。丞相小姐與郡守公子不堪拒婚之辱,俱不惜重金延請豪俠追殺兩人。少年男女走投無路,環抱跳崖而亡,只餘一首情詩蕩氣迴腸。
這樣一出傀儡戲,賺足了上都貴婦仕女們溶化了香粉的眼淚,也為傀儡藝人們賺足了名聲和與名聲完全相符的財帛。
趙瑟總忍不住想:這些女人們明明根本就不會把自己的婚姻愛情當作一回事兒,卻為什麼非要為旁人的生死不分而嗚咽流淚呢?這不是挺可笑的嗎?
然而,當戲中情侶兩人骨肉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割,伴奏著藝人悽美的吟唱,古琴之聲緩緩而起之時,趙瑟自己也忍不住像所有的女人一樣熱淚盈眶,倒在陸子周的懷裡哀哀而泣。
因為客人們都很感興趣,宋國夫人便召了傀儡戲班的班主上前。令她為大家講解如何利用幾根絲線控制傀儡小人。班主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人,臉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