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並與虎尾洲的伏軍展開了交戰,但自己這一側敵方戰線雖然單薄,一觸之下卻彈性十足,沒有顯示出任何有機可趁的漏洞。
“阿鷹,”張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揮動馬刀,大聲命令道:“衝過去!和廂軍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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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是沒時間發感慨的,因為那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一點兒用處了都沒有。出了任何狀況,立即應變,這是名將的基本素質。應該說,張襄和他手下河西鐵騎的表現就很不錯了。畢竟誰也不能永遠料事如神,出現計劃外的變故是正常的,而且他應變也很及時也很正確,一秒鐘都沒耽誤。既然敵軍沒有去追擊廂軍把後背暴露在他們的獠牙之下,那最好的辦法的確是索性真的和廂軍配合對其兩面夾擊,只要他們的誘餌友軍能稍微□一點兒,堅持到張襄將敵軍攔腰斬斷,就勝利了。
在那一瞬間,河西鐵騎的全部潛力都像火山爆發一樣噴發出來,彷彿幻化成一柄鋒利的鋼刀,優雅而絢爛地切割進少女豐腴的胴體。然後割到一半,他們沒用的友軍被擊潰了,陣線垮崖一樣的土崩瓦解。敵軍放過抱頭鼠竄的“誘餌”,迅速包圍過來。
事實證明,誘餌果然就是誘餌,指望他們幹超出誘餌水準的活兒,註定是要失望外加絕望的。“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盟友!”張襄搖頭苦笑,果斷地一揮手,變換陣勢。
幾次衝鋒之後,糾纏在一起的兩軍漸漸分離開。兩位主將也終於隔著數十丈的距離遠遠地見上了一面。
越鷹瀾在馬上向張襄施了一禮,道:“見過少帥。”
“是你也不錯,虎尾洲這地方也不錯,”張襄環顧四下,然後向越鷹瀾道:“阿鷹,願意在這裡做個了斷嗎?”
越鷹瀾道:“我更願意少帥能將這個機會留在不久之後。”
“好吧,”張襄向越鷹瀾點了點頭,調轉馬頭。、
……
河西軍撤退了。越鷹瀾沒有追擊,她坐在馬上長時間地遠望著那些騎兵在黃昏中那漸漸遠去的孤獨而高傲的背影。
士兵們忙著打掃戰場,看管俘虜的參將帶著一隊小兵推搡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俘虜帶到越鷹瀾馬前,稟報道:“這個俘虜好像是壽州廂軍的主將,吵嚷著一定要見將軍。”
越鷹瀾在馬上打量那俘虜,見他雖然披頭散髮看不清樣貌,衣衫破碎,狼狽非常,卻姿態倨傲,氣派不同常人。便道:“你是何人,要見我有什麼事?”
那俘虜“哼”了一聲,甚是傲慢,彷彿你也配問我名諱的意思。不屑道:“哪個要見你,我要見葉十一!”
越鷹瀾一怔,尚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看守親軍已經自發自動地上前一步,用力扇了他一記耳光,惡狠狠地罵道:“住口,竟敢直呼殿下名諱!”
那俘虜似乎被這一巴掌震住了,呆呆地立在那裡,半晌突然省悟過來發生了什麼,於是渾身都顫抖起來,他用力掙扎綁繩,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憤怒萬分地罵道:“滾開!我要剁了你骯髒的爪子!”
越鷹瀾揮手製止了士兵繼續動粗,看著那俘虜認真道:“你總要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否則我不可能送你去見皇太后。哦,我是越鷹瀾,此處的主將。”
“皇太后?”俘虜一陣哂笑,然後冷冷說道:“我是秦合清。”
越鷹瀾茫然不已。秦合清,那是誰?
為這個表情,秦合清差點沒倒下。落到這群土鱉丘八手裡,他真是倒了血黴了。於是不由兩眼一閉,很是不耐地大聲道:“就是苑國夫人趙瑟的叔叔,親的!”
鳳落
乙酉年二月初三日,越鷹瀾於虎尾洲擊退了壽州援軍。
至此,內外夾攻擊敗葉十一的可能,已經完全沒有了。襄陽陷入了絕境。三天之後,這座號稱堅不可摧的鐵城就被攻破了——
當時,羅小乙全軍盡出做的最後反擊,由於最終沒能等來張襄的配合,雖然勉強將元元從葉十一的虎口中拖了出來,但無論如何都沒有力量逆轉戰局了。更糟糕的是,葉十一也不可能放他們回去了。他們既不能進,也不能退,於是只好選擇戰鬥到底。從漢水至襄陽城東小小的一塊地方立即就成了修羅地獄,屍橫遍野,流血漂櫓。
既然是葉十一親自出馬的戰爭,又是城外野戰,打到了這個份上,自然沒有任何道理不贏。襄陽最後的反擊很快就被擊潰了。葉十一的軍隊緊咬著元元的敗兵攻進了襄陽城。
襄陽有六座城門,最先被攻下來的是東門。當然,元元也是從這個門撤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