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關東的半壁江山,再與關西對峙便有勝算了。”
“晉陽居高臨下,足以遙制洛陽。中原本在掌握之中,不必多說。而金陵——曹秋何逃到海上,與扶桑的海寇勾結,聯合河陰王氏,將有舉兵叛亂之事,二哥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一開始這件事就是你推動的。王富婆寫了信給我希望和我共舉大事。說是她自河陰起事,我自洛陽起事,曹秋何與倭寇則從東南海上來。我雖然答應了了她,但並不打算真的兌現。”
“事到如今,哥哥,我也不瞞你,我和曹秋何早在晉陽就有了夫妻之實。也正是為著他的原因,我和十一的婚事才會拖到現在給了皇帝可趁之機。只要我取了他,大約東南之地,唾手可得。所以我並不想和王富婆一起做這個出頭鳥。只是現在出了十一這件事,怕是王富婆也是要等我先行事的。我苦思幾日,並沒有找到化解之法……”
趙簫哂笑道:“想要王富婆先動手,這容易啊!妹妹,你可知道王富婆為何急著要造反?”
“一則均輸署盤剝太苛,再則……輕颺郡主?”
“不錯。”趙簫道,“你知道為什麼公主後宮無數卻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我給你說吧。王富婆的弟弟長當君服食五寒散,趁著侍寢之便早就給公主種下了宮寒之毒。此事內廷已有所察覺,因為並不確實所以秘而不宣罷了。證據我這兒都有,只要抖出去,甭管你反不反,王富婆和輕颺郡主她都得反了。”
縱然是趙瑟,一時也被這個秘聞給鎮住了。她呼了口氣,問道:“你有把握嗎?”
趙簫道:“交給我吧,萬無一失。”
既然這麼說,大約也就是認可了趙瑟的謀略的意思。但是造反這件事,趙簫認可了一點兒用都沒有。關於這一點,即便是自戀如趙二少者,亦是供認不諱。於是,接下來,他便一連串地問了下去——
“父親怎麼說?”
“他會親自去說服江南秦氏。一旦江南亂起,秦氏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兒。”
“傅鐵衣怎麼說?”
“我出關之後,他會配合曹秋何,從山東出兵,直趨金陵。”
“葉十一在晉陽的河東軍怎麼說?”
“他們只要他的一紙手令。這個沒關係,只要救了十一出來,河東自然不成問題。”
“好吧。”趙簫露出白亮的牙齒來,“現在我們可以看看怎麼把你的男人偷出來了!”
趙瑟便道:“剛才你不曾來時,我們也商量了幾個方案。咱們再參詳參詳。”
趙簫很是當仁不讓地往正當間一坐,擺手道:“妹妹,論起運籌帷幄,陰謀陽謀,你自然是已經很不錯了。可說到短兵相接乃至於雞鳴狗盜,這不是我看不起你啊,那可實在不是女人的活兒。來,讓哥哥我給你分分憂。還是那句話,上都城沒有咱趙簫碼不平的事兒!”
於是,趙瑟便召集諸將,指著上都地圖,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
果然叛逆是男人的特權。其大膽行事,偏又心思縝密,安排巧妙之處,著實令人不佩服不行。霎時間,趙二公子光芒萬丈,其耀眼之處連長期以來培養出來的強大的敗類氣質都遮掩不住。當場,便有三兩個女士看趙二少的眼光都不大對勁了,大約是連趙二少壓根不喜歡女人這茬事兒都給忘了。
趙瑟想:壞男人偶爾發一次光果然最是有迷惑性不過啊!
趙簫一通發光,贏來無數男性、女性的青眼之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去尋趙瑟,問道:
“妹妹,我倒是忘了問了。這件事,你和你男人商量過了麼?你確定他心裡是願意跟你走的?畢竟那可是永安君,公主的正夫,未來的皇后。”
趙簫指了龐瑋道:“萬一你男人不想跟你走,有他這麼個內應在,我就算安排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此言一出。不要說趙瑟,連龐瑋都怔住了。很簡單,不要說趙瑟,即便是龐瑋,心中都從來沒有閃過葉十一會不願意和趙瑟一起走的念頭。她們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有目共睹,說葉十一因為吃醋找趙瑟的彆扭這有人信,說葉十一會為了一個永安君的名頭跟趙瑟分道揚鑣,這未免太在人類思索範疇之外了。
於是,趙瑟之一怔,便很輕鬆地道:“十一現在被困在清涼殿,我已經使人通知他了。大約今晚便有訊息,到時一問便知。”
龐瑋也笑道:“哈,二少所慮甚是,倘若沒有大帥的命令,末將到時候也不敢出兵相應呢,哈……”
葉十一自從賜婚的聖旨之後,一直都被困在清涼殿。一道宮門,將朝堂之上的風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