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有一個女孩一直盯著他,目光大膽放肆,甚至主動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他知道如果要順利扳倒段谷,他就必須討得簡家千金的歡心,有了簡家的背景勝算才會增大。而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簡家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的目光讓段清遠厭惡,彷彿看到了一隻獵物。但她坐在他身邊沒有說一句話,等了一會,她還是沒有開口。段清遠終於站起來走開,而女孩的目光始終盯著他。
段清遠開始打算用另外一種方法去爬上更高的位置,他找到了簡之言,成為簡氏老大不到一年的簡家長子。
他沒有想到簡之言也提出讓他娶簡家千金的計劃。簡之言告訴他,簡家這對姐妹,簡之環是真正的簡氏小姐,而另一個十歲那年才回來,雖然確實也是簡家的血脈,但在家族印象裡沒有任何價值與地位。
段清遠開始計劃追求簡之環。
這真是史上最混亂的一次追求。這次他邀請簡之環去看電影,下一次便會送給簡小環一件禮物,而他知道弄錯的時候,姐妹兩個捂著嘴笑他,一模一樣的動作與神情,他認不出誰是誰。
直到有一天,簡之言給他出了一個餿主意。他說每星期五下午去舞蹈室練舞的就是簡之環,那時候他走進去,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段清遠心裡有些牴觸,“那可是你的妹妹。”
簡家大公子漫不經心地說,“沒事,我還有一個妹妹呢。”
星期五的那個下午,段清遠走到練習室,果然只有一個女孩在練舞。
她透過鏡子看他的神情與目光,讓他斷定這個女孩就是那次宴會上主動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
姐妹兩個中只有她會這樣毫無矜持地看著自己,她眼裡的愛慕毫不掩飾,除非旁邊還有其他人。
段清遠隱隱意識到這個女孩或許不是簡之環,而是簡小環。
但棋已經走到這一步,斷然沒有退回去的理。他強裝鎮定地邁步進去,將手中的黑色外套搭在休息椅上,然後朝她伸出手,“我們可以跳一支舞嗎”
遲來的二十歲晚宴舞伴,女孩紅著臉將手放在他手心。
不知跳了多久,黃昏最後一抹光芒漸漸熄滅,燈光紛紛亮起。
女孩身上的氣息很甜美,他停下舞步,抱住她。懷裡的女孩有些不安,但沒有推開他。練習室的門早已被他關上,鏡子裡映出他們擁抱的身影。
女孩的腰很細,彷彿一支蘆葦,隨著他緊接著的舞步搖曳著,他攥著她的手,滑著舞步一一暗滅舞蹈室的燈光,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裡,他摸到了女孩眼角一滴冰涼的淚水。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她也沒有拒絕他接下來的動作。先是白襯衫,再是女孩的裙子,然後是黑色褲子,粉白的短袖,最後落地的是女孩夾在髮絲裡的髮夾。
他們像兩個初生的嬰兒,眼神明亮而天真,摸索著彼此陌生的領域,女孩拿走了他的白色襯衫,他光著胳膊,看著她,“你想讓我就這樣出門嗎”
女孩指著椅背上的外套,“你還有它。”
在她轉動門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轉過頭,熱情不再,滿臉羞澀,“我是簡之環。”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失望。
後來他彷彿受到了蠱惑,常常來到這裡找她,有時候他什麼也不做只是看她跳舞,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拉住她一起跳舞,然後跳著跳著又重複了第一次那樣,他們之間很少說話,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對方。
最後一次,他擁著她附在她的耳畔說道,“我娶你,好嗎”
女孩點點頭。
然後,他娶了這個自稱簡之環的女孩,他才不管她是簡之環還是簡小環,他想娶的只是這個跟他一起跳舞的女孩。
婚禮上,他看到她熟悉的眼神後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弄錯。
而就在那一天,簡小環帶著一件白襯衫坐上火車割腕自殺了。
段清遠聽到白襯衫的時候,眼神凝固下來。
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芒種
九月七號,我來到簡家的第一天。
在簡姨帶我踏入簡家之前,簡姨把我的頭髮剃光了。她說我常年不洗頭,頭髮都結成塊,已經梳不整齊了,而簡家最講究體面。我就這樣頂著一個光頭去認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姐姐。
我沒有名字,聽說我本來叫簡之玉,我問我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