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又把同樣的訊息發給郭乙然。
他又躲到廁所壓低聲音給我打電話,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麼不攔住她?”
“郭總,腿和手都長在陶經理自己身上,你讓我怎麼攔?打110把她帶回去關上幾天?”這件事明明是他自己惹出的紕漏,現在殃及池魚,想怪罪到我身上,門口沒有。
“想辦法留住她!”郭乙然命令我。
“飛機票都定了,要不,我找幾個人綁了她?”我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郭乙然哭笑不得,“小米,我和陶紅真的沒什麼,你不要生氣。”
生氣?開玩笑,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既然沒什麼,帶她一起玩又有什麼關係,郭總,貢小米真的不是超人,很多事,我是搞不定的。”
“宋琳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她萬一誤會怎麼辦?我不想因為一個外人鬧的家庭不和,好小米,幫我這一次吧。”郭乙然軟語哀求。
戰場脫離者
陶紅,在郭乙然心裡,定義為外人。
我為她可憐。
這女人不像是那種很容易付出感情的,好不容易動心一把,物件卻是沒心沒肺的郭乙然。
見我不說話,郭乙然著急的催促,“親愛的小米,實話告訴你,這個陶經理對我是有企圖的,你若不幫我攔著點,到時候你家英明偉大的老闆被搶走了,你哭都找不著調。”
“她飛機票都定了,這會手機關機,估計是睡了,郭總,你要我怎麼幫你攔?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反正我是想不出。她明早九點去昆明的飛機,六點多就會從賓館出發,我就是一整晚不睡去賓館門口堵著她,又拿什麼藉口不讓她上飛機呢?”
這不是難為我嗎?
“那你儘量擋住她,實在擋不住,我就只好說服宋琳改變行程了,哎。”廁所也不是久留之地,郭乙然說了將近十分鐘再不出去宋琳恐怕就要派打撈隊過來,他匆匆的結束通話電話。
隔天,不到六點,陶紅就打電話過來和我道別,她的聲音難掩興奮。我忽然想起郭乙然的吩咐,急急問,“你在哪裡,我。。。我送你去機場吧。”
陶紅居然微笑的對我說,“不必了,我昨晚託朋友幫我買了一張早班飛機的票,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我怕你去賓館找不到我,所以在關機前向你道別,貢小米,多謝你的招待,再見。”
她她她她,居然就這樣提前上飛機了。
我只好再次給郭乙然和宋琳分別發訊息報告這個訊息,同時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陶紅義無反顧的加入主戰場,這樣遠在公司的我,便不用做那傳話筒,兩邊報告訊息。
劉寶哲用MSN發給我很多他和凌瓏的照片,他和凌瓏交纏的雙手,各有一枚閃亮的指環。他們已經結婚了,凌瓏精緻的臉上掛的全是幸福。
喜訊的末尾,劉寶哲說,快樂和痛苦原來只有一步之隔,當你踏出最難決定的第一步,就發現,原來一切都唾手可得。
習慣性的從電腦中找出左辰的照片,已經快兩個月了,照片中的他眉目依舊,卻不知道現在過的好不好。我決定晚上去左辰的家走走,許久沒有打掃了,如果左辰回來,一定會不高興屋子裡落滿灰塵。
木盒
我輕輕的敲了敲房門,等了一會,再敲,還是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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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鑰匙,插入鎖孔,有一瞬間,我很害怕鎖已換掉。
還好,很順利的旋轉三圈,微微一頂,門開了,一股憋悶的空氣迎面撲來,許久沒有人氣的味道。
左辰應該還沒有回來。
我忍住心中失望,打量著房間內。沒有人住,即使是天堂也要落滿塵埃。從熟悉的角落找出清潔用具,摟起袖子,開始努力擦拭。在書架最頂端的精裝版《史記》上,我發現了一個從未注意到的木盒子,已經落滿了灰塵,不知道多久沒動過了。
小心的捧下,掃掉上邊的灰塵,我輕輕的開啟,竟然是一整盒的紙鶴,五顏六色的。每隻紙鶴的翅膀上都有字,只不過大多數字跡都被隱藏在身體內部,看不清晰。
我隨手抓過一隻開啟,是左辰的筆跡,用小小的字寫著。
“原來這便叫Zuo愛,找不到她,會焦急,不安,憤怒,恨不得抓住她,狠狠抽幾下,可是,當她微醺歸來,窩進我的胸口,低喃著我的名字時,心中剩下的只有心安。”
再抓過一隻,小心拆開,果然還是一行小小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