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終於肯醒了。”
我一時停頓不住,繼續哭號,鄒然讓出一個位置給我,示意我可以去床邊看看左辰,他按按耳朵抱怨說,“不用哭了,這小子被你吵活了,快過來和他一直說著話,不要讓他再睡過去。”
我像個小媳婦一樣悲切切的上前,抽抽答答一時止不住情緒。左辰的眼半張著,瞳孔的焦距半天才對上我的眼,“別哭。”
我看見他做出這個嘴型,連忙點點頭,“你醒了我就不哭了,左辰,你嚇死我了。”
左辰正在輸液的手勾住我一根手指,他現在還不能說太多話,只能靠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關心。
“你不要著急說話,但是也不許再睡了,這樣我來說你來聽,眨眼代表是,勾手指代表不是,好不好,不要閉上眼!!!”我大吼。
左辰過了好一會才又張開眼,用比蚊子叫還小的聲音說,“只是想眨眼。”
“你快點好起來,把頭上的傷口養好,我們立刻結婚好不好?”
他眨眼。
“我們偷偷結婚偷偷旅行,不然鄒然他們鬧洞房好嗎,我聽說鄒然密謀聯絡了好多人準備惡搞呢。”
左辰扯出一抹淺笑,眨眼。
鄒然正在幫他量血壓,聽到這話兇巴巴的說,“哼,用完了我就想一腳踢開,你們的密謀我都聽到了,放心吧,各大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已經交通樞紐我都佈置好了人,那可是天羅地網,你們倆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咱們醫院別的沒有,就人多,尤其是精明能幹的小護士,一抓一把,絕對比蹲點的警察麻利的多。”
左辰直接縮回四根指頭,將中指留給鄒然,還怕他看不到,特意調整了手的位置。
“現在不和你一般見識,儘管囂張,等出了加護病房,你就會明白一個老人家當傳家寶留下的道理: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一個醫生。”鄒然心情甚好,走路飄來飄去的輕快,等全部專案都檢查完,醫生們魚貫而出,他留在最後繼續對左辰說風涼話,“你睡了那麼久今晚肯定一夜無眠,不睡覺也挺好,就在這守夜吧,貢小米你不用慣著他,左辰這種男人和百鍊鋼差不多,沒事就得拿錘子敲敲鑿鑿,他喜歡這樣。”
說完話,哼著歌一路跳起傑克遜的太空步,瘋瘋癲癲的閃出加護病房。
改變
那一頁,我就睡在左辰身邊,鄒然為我臨時加了一張病床,緊緊的挨著左辰又不會擠到他。我勾著他的手指,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直到白芷藍一大早接到訊息來看左辰。
“兒子,好好養病,早點回來上班。”白芷藍再沒了溫情脈脈,優雅的巡視一番後,又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
她說今天是週一,忙的要死,實在沒空在這裡陪伴著。既然左辰已經脫離了危險,又有我陪伴,她留在這裡不過是多餘的人,還不如回公司做些有意義的事。
這是左辰與母親一貫的相處方式,即使見了許多次,我仍不能適應。雖然左辰並沒有表現出受傷的表情,我還是替他心疼。我拉住他的手無言的安慰,他只是疲倦的閉上眼,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等到左辰轉出了加護病房,病房內就和開了鍋一樣。不斷的有人拎著各式各樣的禮物來探望,最後還是鄒然下的禁客令,才剎住這股歪風。雖是如此,擱在病房外小山般的禮物堆也算讓我開了眼。
左辰身體恢復些後,出奇的沉默,他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搖曳的樹枝發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是病痛的關係,對我話也不多,大多數時間是睡著的,極少數的清醒就這樣傻呆呆的一言不發。
我疑心是否左辰真的傷到了腦袋,去找鄒然商量,經過一番檢查後,鄒然說左辰很正常。“他心裡有事就是這副德行,等想通就好了。”鄒然勸我不必太擔心。
可是接下來幾天,左辰的變化更大,他的眼中漸漸有了光彩,面色卻越來越冷,似乎每一天見他,他的表情都要寒上幾分,對我的態度和別人一樣,不假辭色,稍微不對,連哼都懶得哼。
鄒然說,左辰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可是,對我來說,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從前的左辰有些搞笑,幾分調皮,大多數時間他都是淡淡的對這我笑,從未露出冷酷的一面給我。
當每個人都對我說,其實左辰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時,我根本就無法將他與我的左辰重疊起來。難道他又是刻意裝出這個模樣想惡搞一番?我回憶起在查出我懷孕時,左辰故意裝作漠然的樣子逗鄒然。
醒來忘記你
很快,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