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一瞥,可是人已經不在了——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惆悵無限的發散著。
順治失去了方向,原本打算要去景仁宮,卻不知不覺的已經錯過了。
吳良輔道:“皇上,您這是要去哪裡呀?”
順治道:“景仁宮,去看佟妃!”
吳良輔剛要說話,順治已然發覺錯了,長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改日再去吧!”
“那咱們回宮?”
順治沒有說話,原地徘徊著。
吳良輔明知順治的恍惚是由董鄂氏而起,卻又不敢明說,只道:“皇上,要不去坤寧宮坐坐?皇后娘娘說給您預備下了點心——昨兒您還說點心不合胃口,想必皇后娘娘那裡預備下了薩其馬!”
順治知道吳良輔說坤寧宮,不過是想著董鄂氏可能在那裡,凝眉道:“去了又如何?”
這句話,吳良輔就不好糊里糊塗的作答了,正想著,順治又道:“吳良輔,你說去了又會如何呢?朕剛也見了她,又能說什麼呢!?”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呀!”
“罷了,去景仁宮看佟妃吧!”順治道,轉身就要往回走。
吳良輔忙也跟著順治轉身,一想到要見到鈴蘭,心裡就不自在起來,諂媚道:“皇上,其實您要相見十一福晉這也沒什麼不能的……”
順治怔了一下,問:“此話怎講?”
吳良輔的頭更低了,沙啞的聲音就像是從腹腔裡發出的,“在這宮裡頭,您要和十一福晉說個話兒,是不大方便——可是宮外頭,那就不一樣了呀!”
順治撥出一口氣,“吳良輔,有話直說!”
“是——”吳良輔彎下了腰,“您想呀——當時十一福晉還是格格的時候,您和她就是在宮外頭遇見的,現在要見面自然也只能在宮外了……”
“可是湯瑪法已經說了,她現在不大出門了!”
“可是要是您約她出來呢?”
順治提起了興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只要您想見十一福晉,想和她說說話——奴才這就能去辦了!”
吳良輔原以為順治會表揚他,沒想到順治反斥責道:“好個狗奴才!朕只當你辦事伶俐,斷沒有想到你也有這樣的心思!朕與十一福晉,如何相見相識,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許再提!現在,她是博果爾的福晉——私下相會,成何體統!”順治的臉已經紅漲了起來,胸中的壓抑與憤怒交織,幾乎要爆發了!他邁著大步,徑直向前走著。
吳良輔唯唯諾諾的跟在順治身後,大氣不敢喘一聲——他雖沒有說動順治,卻再一次錯過了景仁宮,至少不用見到鈴蘭了!
佟佳在景仁宮等了又等,直到入夜時分,身子早已疲乏了,卻也見不到順治的影子。就命鈴蘭鋪床,歇下了。
順治回到乾清宮後,便用繁忙的政務來排擠心中董鄂的影子。
吳良輔見時辰不早了,便道:“皇上,該歇了……”
順治放下書本,又想起日間遇到董鄂的情景,不免也記起答應下皇后要去坤寧宮,道:“去坤寧宮!”
“是——”吳良輔應了下來,這就吩咐人先去坤寧宮通傳。
皇后等得心緒都煩躁了,這一聽說皇上要來,忙又裝扮一番,又命烏蘭將備好的點心拿了出來,其中還有自己做的兩道糕點。
順治一到坤寧宮,皇后喜上眉梢的迎出門去,“我還想著皇上今兒不來了呢,可讓我好等!”
順治訕訕的笑著,並不言語。
皇后又道:“想必是皇上功課多,又勞碌到現在,我這裡早給皇上預備好了您愛吃的幾樣糕點——”
烏蘭端了一個白瓷盤子上來,碼著幾樣糕點——最上面一層是兩塊粉紅色的——順治似乎見過一般,卻又想不起來,就指著問:“那是什麼,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哦……”皇后道,“這是我親自做的!”
“奇了,你也會做?”
“當然!”皇后道,拿了一塊湊到順治的嘴邊,“您嚐嚐——”
順治咬了一口,頓覺滿口香甜,細細嚼起來,酥軟甜膩——他不僅又咬了一口,方覺出這味道莫名的熟悉——
“這是你做的?”
“是——”皇后嫣然一笑,也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道,“這是十一福晉今兒教我做的,叫什麼‘玫瑰千層糕’,她做的要更好吃一點……我學了好久呢!”皇后把那塊玫瑰千層糕遞到順治的嘴邊——
順治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