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石頭在湖面上掠起幾個水漂,佟佳歡呼了起來,“不——四個,五個……哈哈……”她歡快的笑了起來,擦著手上的泥水。“我以前能打的更多呢!”
鈴蘭被她的情緒感染了,道:“格格,您現在還是一樣的那麼頑皮!”
“喲,現在倒教訓起我來了——”佟佳嗔道,“怎麼,我不能頑皮一下?”
鈴蘭道:“我哪裡敢教訓格格,只要您高興,哪怕把這石頭都扔進去呢!”
佟佳搓著手,笑道:“瞧你真是越發的貧嘴了!我把石頭都扔進去,幹什麼?”
鈴蘭也被自己的話逗笑了,“我是看著格格今天終於高興起來,一時都忘了怎麼說話了。”
聽到鈴蘭這話,佟佳皺起了眉,想著自己的心情不好,連帶著身邊的人一起跟著發愁。只是她一想到順治可能已經早早認識了董鄂氏,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這一點,她不能向任何說起,包括鈴蘭。
“鈴蘭,你說皇上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呢?幾天了,都沒見到……”佟佳道,不能直說,只能旁敲側擊了。
鈴蘭道:“這我哪裡知道呀!不過倒是也聽伺候在乾清宮的宮女翠娥說起過,皇上這幾日越發的用工了,夜夜苦讀——皇太后怕皇上累壞了身子,特地吩咐御膳房晚上給皇上準備燕窩粥……”
“原來是這樣……”佟佳唸叨著,心裡揣測著可能的原因。
“據說,皇上親政之前,攝政王把持朝政,都是不許皇上進書房的!”鈴蘭道,“皇上親政之後,生怕自己原先耽誤下了,本來就比別人用功十倍了。現在這樣子,更是令人驚歎了——到底是皇上!”
她這一句“到底是皇上”充滿欽佩愛戴之情,佟佳抿嘴一笑。這笑容,真真切切的發自她的內心。順治是她的丈夫,一國之君,他勤政愛民,一心只想著要做個好皇帝,連一個小宮女都對他愛慕不已。
佟佳走到湖心的小橋上,扶著欄杆,看著水面,又呆呆的立了一會兒。她以前從不會這樣,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只嫌精力不夠多。可是現在,可做的事情太少,精力充裕的沒有地方發散。
鈴蘭道:“格格,這水面的風太冷了,咱們先回去吧!”
“好吧……”佟佳道。回去,在這裡,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這是一座小拱橋,佟佳恰恰立在拱的最高處,也就看的遠些。只見前面兩個人快步的走著,後面的一人點頭哈腰的——分明就是吳良輔。那前面的一個人,不就是皇上?
佟佳定睛一看,那果然是順治,沒錯。只是他身上卻穿著一件月白長衫,上身罩著一件湖藍色的馬甲,這是他微服出巡時穿過的衣服。
鈴蘭在一旁,低聲道:“這不是皇上和吳公公嗎?他們這是——出宮去了吧?”
順治和吳良輔並沒有看見佟佳和鈴蘭,向著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佟佳已經大致猜到了,他們定是從宮外頭剛回來,必然要在此經過才能到達乾清宮。
佟佳下了橋,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向著順治行禮,“給皇上請安……”
順治看見佟佳,“佟妃呀!”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意外,卻無驚喜,反而有些尷尬一般。
“皇上,這是出宮去了?”佟佳問。
“是啊……”順治挽著他的袖口,“剛從欽天監回來——”順治的表情高興了一些,“等哪天有時間了,朕帶了你也去瞧瞧……”
佟佳道:“那我可不敢,上次皇太后已經說了,我再出宮,定不饒我的!”
“也是!”順治道,“可惜了,湯瑪法——”佟佳對於這個詞太敏感了,“那裡好些你沒見過的西洋玩意,朕到時給你討來一兩件……”
順治在說些什麼,佟佳聽得已經不大真切了。她只知道這個西洋和尚,董鄂氏也是認識的!她雖弄不清楚,到底是順治先遇著的湯若望,還是董鄂氏早和湯若望認識了——能肯定的是,他們必然是見過面的!
“真的?”佟佳道,“那就要先謝謝皇上了!”她需要證明自己的猜測,“我原先未進宮之前,就聽宛如——”佟佳把這個名字重音說出,又加了解釋,“哦,十一福晉說起過,這湯瑪法是個德國人,可有著許多有趣的故事呢!”
她仔細觀察著順治表情的變化,他卻並無明顯變化,只道:“這樣……你和博果爾的福晉原本是認識的,朕倒忘了!”
“是啊!”佟佳道,“我在這宮裡頭很是悶得慌,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請十一福晉到宮裡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