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佟佳不置可否。

魏承謨作揖道：“娘娘的意思倒好……只怕苦了三阿哥”

佟佳含笑不語。

魏承謨又道：“既然娘娘心意已決，為臣的只好照辦了三阿哥天賦異稟，多多歷練些對他是有好處的”

佟佳道：“那我謝過魏大人了”

“不敢……”魏承謨深深施禮。

佟佳能猜得到他心裡面想什麼，她不在意。她這樣做，與其說是為了自己，倒不如說是為了玄燁。歷史，又不是順理成章的她要為自己的兒子鋪好每一步路。

皇太后的壽辰轉眼就到，靜妃的舞姿越發優美飄逸，其他宮女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皇后看了又看，向佟佳道：“姐姐，我看現在這情形，到了皇額娘生日的時候，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佟妃淺笑，道：“我只覺得怪好看的——到底是個外行人”

“呵呵……”皇后道，“覺得好看，那就對了”

靜妃一身牯藍色的蒙古服，在人群中猶如一隻耀眼的蝴蝶，翩翩飛舞……

“靜妃娘娘跳得真好”佟佳的讚歎油然而生，完全發自肺腑

“是啊……”皇后附和道，“皇額娘當年被稱為‘滿蒙第一美人’，姑姑出生後，科爾沁都認為姑姑能夠取代皇額娘……”她發出一聲細微的嘆息，佟佳聽得很分明。

“怎麼了，娘娘？”她問。

“可惜——姑姑只是繼承了皇額孃的美貌，沒有學到她的半分才學，最後竟然落到了這樣的下場”

她語氣裡那股遺憾的味道是那樣的濃重

佟佳的心裡又浮起一絲波瀾。近來，她的心總是這樣，時不時的就被刺痛

在宮裡生活，是不可能沒有危機的，她瞭解只是，沒有一個時候，她感受到這樣重的危機。皇后娘娘到底是靜妃的侄女……她們曾經有過嫌隙，可時間會平復這樣的傷痕——因為她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僅僅是一場蒙古舞蹈——靜妃就抓住了皇后的心，而她試圖要憑此抓住皇太后的心

在她飛揚的舞姿裡，遙遠的科爾沁在召喚她們沉寂的心靈大清，不過是寄居之地；科爾沁，才是唯一的家。

“嗯……”佟佳含糊的答應著，“是啊”

“姐姐……”皇后的視線從靜妃的舞姿上轉移到佟佳的臉上——

“嗯？”佟佳也轉過了頭，“娘娘？”

“姐姐——”皇后動情的叫著她，“我知道當初都是姑姑的錯——”佟佳猜到了她要說的話，“她也懲罰自己了，玄燁也長大了——您不能原諒她麼？”

“我早就不怪她了”佟佳淡淡的說。

皇后喜悅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被緊緊握住的那一刻，卻覺得孤立無援。

皇后為了靜妃請她原諒，這在情理之中。

那麼——

她想到了即將到來的壽宴，靜妃那時到底會怎麼做呢？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玄燁終於完成了那副“壽字”扇面。字跡顯得很稚嫩，卻很用心。

“額娘？”玄燁輕聲喚著佟佳，“您看我寫得行嗎？”

“行——”佟佳道，“當然行了這簡直是太好了……”她的眼淚高興的湧出，忙慌張的拭去，生怕落在扇子面上。

“額娘，您怎麼哭了？”玄燁問，忽閃著靈動的眼睛。

“額娘高興”佟佳彎下身子，在玄燁的臉頰上親了親，又道：“玄燁，你知道嗎？人呢，不僅傷心的時候會哭，高興的時候也會哭……而且呀，高興的時候，還會哭得更厲害呢”

玄燁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

鈴蘭走了進來，托盤裡放著一碗燕窩粥，“格格，給三阿哥準備的燕窩粥來了”

佟佳道：“拿來，給我”她起身，從鈴蘭的手裡拿過燕窩粥，舀了一勺，湊到玄燁的嘴邊，“額娘餵你吃，好不好？”

“好——”玄燁張大了嘴巴。

鈴蘭在一旁甜甜的笑著。

玄燁吃完後，鈴蘭收回來碗，道：“格格，月娥姐姐的回信來了……”

“哦？”佟佳應了一聲，又吩咐道：“李嬤嬤，帶三阿哥出去透透氣……”

李嬤嬤應聲趕來，領了玄燁走出門去。

鈴蘭將信遞給佟佳，她拆開掃了一眼，道：“看來這都是嚴家禮一個人臆想出來的了”她將信遞給鈴蘭。

鈴蘭噓了一口氣，道：“月娥姐姐不過就是如實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