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成為一個無法彌補的空洞。
再次踏進景仁宮,他該對佟佳說什麼呢?
“佟妃,你還好嗎?”他在心裡唸叨著這句話。太久的時間沒有見到她,甚至都忘記了她的音容笑貌……他記起,她剛進宮時的樣子,那一雙水水的眼睛——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
她的眼睛,似乎就是水,而眉毛,微微蹙起的樣子,就像是遠處的青山
他真心的喜歡過眼前的這個女子,猶如從仕女圖上走出來的一般……
想到這裡,他似乎才發覺,原來佟佳真要比董鄂美的多可是董鄂,是他最愛的女人。董鄂總是天然帶笑,每一句話,都如溫暖的泉水流進他的心坎裡……
他身邊總是缺少那樣的女人。他的第一個皇后,他美麗的表妹,囂張跋扈,蠻橫無理,他都懶於跟他說一句話庶妃,粗枝大葉,才疏學淺……
佟妃呢?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似乎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感覺,和現在對她的感覺,有著那麼大的不同……
而他現在即將見到她了
這是佟佳預料中的事情
順治今晚一定會來見她倘若他沒有來,她會採取下一步的方案。
她只怕裝病裝不像,因此前一天就喝下了配置好的瀉藥。一天過去後,她夜裡沒睡的安生,第二天就看到顯而易見的黑眼圈,蒼白的面色自是不必說了,連嘴唇也由於嚴重的脫水,而乾裂了
鈴蘭將她從床上攙了起來,她跪地行了大禮,道:“皇上……”她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或許是為了這兩日的折騰,或許是這三年來,她的生活過得實在悽苦
“佟妃——”順治俯身攙扶她,“快起來你還病著呢”他沒有想到,佟妃已經病得如此憔悴不堪。剛剛在他心中那個嬌媚的形象,蕩然無存,他的心中感到一絲疼痛。
“謝皇上……”佟佳有氣無力的說。
順治扶著她,坐回床上,拉著她的手——冰涼的很。他問:“這是怎麼了,病成這個樣子?可請太醫診過脈了?”
佟佳眼淚汪汪的,道:“回皇上,吳太醫早就給診治過來,只是吃壞了東西,再加上近日天氣變化,腸胃不適……”
鈴蘭在一旁怔怔的看著,不禁說道:“這兩日,可是苦了格格了”
順治聽到鈴蘭這句話,看了她一眼,笑道:“這丫頭,還是這般快言快語,一點沒變佟妃,你就不嫌她話多,怎麼還不將她嫁出去?”
佟佳還沒說話,只淡淡一笑,鈴蘭卻接茬道:“皇上這麼些日子都沒來景仁宮,還嫌奴才這張嘴呢奴才可再也不敢多說了,不然格格真就將我打發出去了”
佟佳道:“皇上,我也想給她找個好人家呢,可她總是不願……”她顯得有些難為情起來,“再者,我也著實離不開這丫頭了這三年多來,若不是有鈴蘭陪在我身邊,我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順治沒想到與佟妃再說起話來,竟是這麼的輕鬆而不費力氣,就連鈴蘭也讓她倍感親切這可是他在怡嬪那裡從未得到過的感覺。
“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了……”順治用力的攥了一下她的手,佟佳衝他笑了笑,他又說,“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病了,還給朕每天煮糖水呢?”
佟佳譴責的看了一眼小明子,道:“這是誰跟您說的,一定是小明子”
順治道:“他早就該說了”
佟佳這就抿嘴一笑,道:“這本沒有什麼,都是奴才分內的事情那天見到吳太醫,說起皇上的病,我一看他那治咳嗽的方子,什麼甘草、金銀花了,雖不是什麼難吃的東西,到底也入不了口我想來,這冰糖雪梨,也是止咳潤肺的,做來又簡單,就自告奮勇向吳太醫攬下這個差事,反正我整日在景仁宮也無事可做”
鈴蘭道:“您的事情可不少……”
“多嘴”佟佳喝道。
順治卻很感興趣,問:“鈴蘭,你說你們家格格每天都做些什麼事情呢?”
鈴蘭道:“我們格格整天的思念三阿哥,一年都要給三阿哥做好幾身衣裳……一年四季,總要做十多套呢還有那帽子、靴子……”
“鈴蘭”佟佳怪道,“你說這些做什麼?”
順治將佟佳的手攥的更緊了,道:“佟妃,這些年委屈你了……”
佟佳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柔聲道:“皇上,有您這句話,奴才就夠了”
“夠了?”順治反問。
佟佳笑著抿去眼角的淚水,道:“皇上,奴才這三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