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佟佳卻極為淡定。
“什麼?”鈴蘭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您說什麼呀,格格?”
“哎——”佟佳忽然停住腳步,“鈴蘭,我要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皇后娘娘”
鈴蘭被嚇壞了,膽怯而疑惑的問:“格格,您是說把您和嚴師父的關係都告訴皇后娘娘?”
“不錯”佟佳道,“我不敢確定皇后到底聽到了我們多少談話,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在生氣,而非是要治我們的罪”
鈴蘭十分惶恐的點了點頭。她之所以同意佟佳的做法,是因為她實在沒有更好的主意
佟佳來到坤寧宮,按規矩行了禮。
皇后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道:“免禮”口氣冷淡的緊
佟佳謝恩,抬頭看了皇后一眼,並不言語。
皇后怔怔的看了佟佳一眼,問:“姐姐此來,可是要給我一個說法的?”
“是……”佟佳道,“奴才此次前來,就是打算跟皇后娘娘說個明白的”
“洗耳恭聽”皇后擺正了身子,翹起了一條腿,用帕子撣了撣旗袍前襟上的灰塵——儘管她的旗袍纖塵不染。
佟佳欠了欠身,道:“不瞞皇后娘娘您說,穆赫本名嚴家禮,乃是我哥哥的武功師父——”皇后的眉尖緊蹙起來,佟佳頓了頓,“我和他曾經許下終身,但無奈於祖宗規矩,我需要參選秀女,情急之下,他答應與我遠走天涯……”
皇后倒吸一口冷氣,“呃”
“——但就在我策馬離開時,我不幸從馬上墜落,並由此失去了記憶”佟佳平靜的說著,不禁想起那耀眼炫目的燈光……
“那你們?”皇后問。
“我失去了記憶,於是聽出額孃的吩咐進宮,並被冊封為皇上的‘佟妃’”佟佳道,“後來,不知嚴家禮用了什麼方式進了宮,只為了在我身邊,後來還成為宮裡的侍衛——”佟佳停了一下,看著皇后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
“可是當時不是說他是鄂碩府上的護院嗎?”
“那時我的記憶尚未恢復,並不記得嚴家禮其人。可是皇貴妃卻認出了他,並知道他與我之間有一段緣分,才作此權宜之計”
“哦……”皇后含糊的應了一聲,“那麼說——”皇后的眼睛突然睜得溜圓,“穆赫是犯了欺君之罪”
“嗯……”佟佳點了點頭。她看到皇后的眼睛裡閃爍著憐惜的光芒,她不會要他死。
“娘娘——”佟佳跪了下來,“奴才斗膽如實相告,只為一點,求皇后娘娘放了嚴家禮……”
“姐姐……”皇后道,“你且起來說話”
佟佳知道皇后原諒了她,也就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才發覺自己的腿癱軟無力。
“娘娘,”佟佳道,“這本是造化弄人……錯不在嚴家禮,也不在於我,而在於天我命中註定,該是皇上的佟妃……”
皇后深有感觸,呢喃道:“我命中註定,該是皇后”
“我會放了他”皇后虛弱的道,“這件事,還是切勿聲張的好否則,姐姐你第一個就難逃干係”
“多謝娘娘”
“只是……”皇后欲言又止,“姐姐,我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娘娘但說無妨”
皇后緩緩的走到佟佳的身邊,“當初穆赫要走,是為得什麼?如今為何又要回來?”
“他當初要走,是見我在宮中已經安頓下來,且對他已經全無情意”佟佳只能如實相告,“如今回來,則是為皇貴妃……”
皇后納悶起來,“為皇貴妃?”
“不錯”佟佳道,“當初是皇貴妃力保,他才得以保全性命而當他在宮外聽聞皇貴妃仙逝,只以為我和皇貴妃的死有莫大牽連,因此回宮質問於我,甚至陷我於不義那些日子,你懷孕的訊息,就是他散佈出去的”
皇后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他唯恐我為了爭名奪利,越陷越深……”佟佳輕笑。
皇后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卻說出一句酸溜溜的話,“這也是難為他了,到底還是為了你好不過,他也忒不信任你了姐姐,你怎麼會和皇貴妃的死有關係呢”
佟佳為這份信任深為感動。
“姐姐,如今事情既然已經說清楚了,我放了他便是”皇后道,“只是你得告訴他一句,從今往後再也別回宮了”
皇后的話說的如此真切,卻又帶著分明的哀怨,佟佳禁不住溼潤了眼角,道:“我聽你的就是”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