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相愛的人,即便是死也希望可以死在一起吧,不然被留下的一個終日痛苦,而死去的魂魄徘徊於奈何橋上,生離死別何其悲哀,不如同赴黃泉。
即便我和雅都不是可入輪迴之人,可是我何嘗不想將雅留在身邊?
一開始我就說過,我的愛是自私的,必然要把我愛之人捆縛在自己身邊,回眸可見方能安心。
女媧說得對,我在用我的弱小吸引雅,我不要他用命運之線給予我絕對安全的保護,我只要他在我身邊,就像我信任著他的能力,在我看不見他的時候仍不可自制地為他著急一樣,我希望他也能在看不見我的時候擔憂著我。
有時候,我也會為自己瘋狂的念頭驚駭,不曉得是不是獸血帶來的副作用,怪不得那麼多人說獸血的傳人是瘋子,我看螭吻的瘋狂因子一點也不比睚眥少,只不她是隱性的瘋女人,沒睚眥那麼明顯。
只要一想到和螭吻融合,我就忍不住為自己的情形擔心,以前我雖然也很任性自私,但絕對沒到螭吻那般瘋狂的地步呀,如今主人格還是我,性格卻漸漸往螭吻發展,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我最怕的,是雅的想法,如果我變得不像我了,他還會愛我嗎?
越想,我就越忐忑。
沒有了雅,我留在這個古代還有什麼意思呢?
可是我已經捨棄了自己前世的家庭和愛我的家人,任由一個妖精代替了我,我再也回不去了……
難道真地要我像螭吻一樣孤獨地留在海界。永遠與寂寞相伴嗎?
不。我不想失去現在地生活。我不想失去雅!
“你說。我這樣地想法會不會神經質了一點?”我小心翼翼地向身邊地女媧求教。“你比較瞭解雅。我實在……”
我苦笑。我們已是夫妻。雅對我完全瞭解。可他於我卻始終是一團迷霧。永遠看不清真實。
這樣地我。有資格說愛他嗎?
儘管我總說愛情是沒有理由。也不需要原因。可是我心裡終歸是有疙瘩。而女媧一個朋友。反倒比我這個做妻子地更瞭解雅。對我是個不小地打擊呀。
女媧閱歷豐富,一眼就看穿了我沒有掩飾的想法,不禁嗤笑出聲。
“淑人啊淑人,我今天才發現你在感情方面真不是一般的單純,你現在的情況不叫神經質,簡直都快成神經病了!”
“裡犧!”我憤然,你啥意思呢,說話就說話,咋罵人呀?
收到我的白眼,女媧掩唇低笑,又略帶惆悵地嘆息:“你呀,還真笨呢,不過這老天爺就是偏袒笨一點的人,要不為何螭吻玲瓏剔透沒得到鳳都,他反而對你情有肚鍾呢?有時我都不禁希望自己可以再弱小一些,或許我也能和你一樣輕鬆,時刻有愛人陪在身邊。”
她信任自己的丈夫,伏羲自然也信任她,彼此瞭解對方能力的強大,願意給對方自由,然而在花前月下的美好時光中,看見別人成雙成對恩愛甜蜜的時候,心中多少對自己形單影隻有些遺憾。
愛情,不能成為束縛的枷鎖,卻也不是給對方自由或追求就可以維持的,在感情方面無論是妖是神都有著仿如稚兒般懵懂的脆弱,想給對方最好,又不願意對方和自己疏遠,不安得如同走在鋼絲之上,極力想維護心中甜蜜的感覺,一點錯誤便如同萬丈深淵,又如同中毒般愛上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真是瘋狂啊,長生不死的種族或多或少都有著瘋狂的因子,只是神族更善於偽裝,用極好的自制力把瘋狂都隱藏在內裡,不似妖族一般直直地表現出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也有和愛人一同毀滅的念頭。
如果不能用時間把感情淡忘,那麼也許只有死亡可以令瘋狂的心安息,惟有死亡的終結可以確切地讓彼此一直在一起,生死相隨,伺候不會有變心和分離,也不必再為彼此擔驚受怕,直到思念變成煎熬。
“裡犧,你覺得自己幸福嗎?”
女媧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道:“你呢,嫁給鳳都,你後悔嗎?”
“後悔嗎……我曾經有過一瞬間那樣的想法吧,畢竟我的心是凡人,血管裡流著妖獸的血,懷疑成了天性一樣自然,終究無法全然地信任別人。”我老實地告訴女媧,“對我而言,雅太過空冥清冷,令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能走進他的心,他的清高孤傲使我有種自己配不上他的想法,我也曾為此深深自卑過,直到你告訴我雅栽種的冰凌花……”
女媧面露驚訝,叫道:“我以為你會感動於鳳都把冰輪送你的時刻,那可是神族最強的法器呢,真懷疑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