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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得娘娘記掛,感銘五內。”

太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清兒出生的時候,正趕上梅花開放。先皇那時還在世,你爹正好到皇宮侍宴賞梅。先皇知道你爹新添了千金,就問你爹叫什麼名字,你爹回說還沒想好。恰好席間有人吹《梅花三弄》,先皇就說道‘《梅花三弄》,一弄清奇,二弄纏綿,三弄惆悵,國舅的長女就叫清音吧’。後來婉兒出生,先皇賜名婉音,取纏綿婉轉之意。過了幾天三姑娘也出生了,先皇說這三千金的名字可不好起。當時哀家隨侍左右,就說道‘皇上真是金口玉言,用梅花三弄起名,如今果湊成了三弄。三姑娘不如叫水音,水音夜中靜聽,卻也惆悵斷魂’。先皇直誇我名字取得好。”大姐和二姐都忙奉承太后。

太后又問了我們幾句在家都讀什麼書等閒話。突然說道:“三姑娘,今天進宮怎麼穿得如此樸素?”我看著太后的神色,一時看不出喜怒,心思一轉,已想到如何作答。

我站起來答道:“家父常說‘太后娘娘追慕漢朝賢后明德馬皇后,常教育外戚務以儉素為先’,臣女日思太后娘娘教誨,故此凡事務求儉素。如有不敬之處,還望娘娘恕罪。”我知道大姐她們常進宮,因此她們的為人太后想必已經清清楚楚。而我是第一次進宮,太后如此問,是想看看我的為人如何。

太后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水音的穿著雖然簡樸卻不失公侯府第的氣度。”我發現太后不再疏離的叫我三姑娘,而是叫我的名字,看來太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太后說完,扭頭對小吉祥說道:“賜宴。”我們忙謝了恩,小吉祥帶著我們下去領宴。

吃過了飯,我們進來謝恩。太后依舊沒說什麼,似乎早忘了召我們入宮是要為皇上選妃。我看著太后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明白成敗在此一搏。

我突然站起身來,跪在地上,對太后說道:“臣女有肺腑之言啟奏太后娘娘,還請娘娘恕臣女失儀之罪。”

太后娘娘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清兒,婉兒,你們先退下。”大姐、二姐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房裡只有我和太后兩個人了,我這才說道:“太后娘娘,臣女有一語冒死上達天聽。臣女知道此次娘娘召見臣女等,是為了給聖上選妃。此事臣女有肺腑之言,請娘娘恕臣女死罪,臣女才敢奏對。”

太后看著我說道:“哀家恕你無罪,你說吧。”

我說道:“臣女不願為妃。”

太后吃驚的看著我,半晌才說道:“放肆,如何口出此狂悖無君之言。”

我毫無懼色,低聲說道:“娘娘請聽臣女細細回稟,先皇駕崩之時,遺詔左丞嚴景雲,右丞賈雲光,御史大夫杜衡山,先帝之弟成王共同輔政。先帝的意思是讓藩王和權臣之間,權臣和權臣之間相互牽制,免得有人欺天子幼弱,專橫擅權。同時先帝還留有一道遺詔,說所有聖旨必須加蓋先帝御寶‘體仁堂’方有效,並說此御寶當今皇上親政前由太后娘娘掌管,待當今皇上親政後,再由皇上掌管。這是先帝怕大臣專權,用太后娘娘來牽制朝臣,使大臣不敢胡亂作為。同時也是怕太后娘娘干政,所以用朝臣來牽制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諸事都要等大臣決斷好了,才能下旨。”

我看了一眼太后的臉色,知道成敗在此一舉,必須放手一搏,因此接著說道:“先帝的思慮不可不謂周全,然而先帝沒有想到:嚴景雲與賈雲光結成兒女親家,狼狽為奸,把持朝政。杜衡山是一個好好先生,對朝政不聞不問,只知附和嚴、賈二人。成王雖然受到排擠,卻也虎視眈眈,心懷叵測。昔日太后娘娘為保全皇祚,想必與嚴、賈二人結怨已久。今年正月皇上已行冠禮,欽天監也已經定好皇上親政的日子,待皇上親政後,娘娘就要將御寶交還給皇上,如此娘娘在朝中馬上就毫無權勢可言。賈雲光又將女兒送入宮中為後,意圖分奪娘娘在宮中的權勢。可以說娘娘現在的地位笈笈可危。”

我見太后似乎有些動容,的確,太后在宮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對無權無勢的人在宮裡的淒涼處境早就一清二楚,我明白自己已經觸及了太后心裡最害怕的事情。太后年紀輕輕先皇就已病逝,她一直枯守宮中。人間的一切她已享用到極致,因此她唯一的樂趣就剩下爭權奪勢,無權無勢的日子對她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我又接著說道:“所幸賈皇后入宮一年有餘,沒有產下皇子。如果賈皇后生下太子,嚴、賈二人勢力更加穩固,太后娘娘處境更加危險。太后娘娘此時選自己家的女孩子入宮為妃,到當真是一招妙棋。但以嚴、賈二人的老謀深算,恐怕不會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