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水源了,就連一點兒水的影子都沒有,只覺得前後左右都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大家在山巒中繞來繞去,最讓常遇春著急的是,自己選擇的這個西南方向,明明是出山的方向,怎麼會如此山巒連綿,就是走不出去呢。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著天上已經微露星光,大家人困馬乏,酷熱難當。常遇春下令原地休息。許多兵士一倒地坐下,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了。
常遇春折騰了一天一宿,又累又渴,此時也是實在有點兒堅持不住了,一開始還偎坐在地上,沒過多一會兒,就倒臥在地上,沉沉睡去。
睡夢之中,隱隱約約好像聽到耳邊有人在大喊大叫,常遇春忙睜開眼,身邊幾個牙將圍了上來,指著前邊紛紛說道:“常將軍,你看,我們好像又繞回到大營了。”
“什麼?”常遇春一骨碌站了起來,抬頭一看,大霧已經散去,前邊連綿一里地的營帳,兩邊聳立雲天的懸崖峭壁,可不就是自己的軍營嗎。
常遇春跳上戰馬,打馬飛奔進軍營,果然就是自己的軍營,自己帶著二百多名士兵,在大霧中摸索了整整一夜,想不到還是回到了原點。
“王副將,我們軍中還有多少存水?”常遇春來到大帳中,大聲問道。
王副將沒想到常遇春這麼快就回來了,睜著水腫的眼睛,低聲說道:“常將軍,軍營中只剩十袋水了。”
“十袋水?”常遇春心一沉,一萬人的大軍,還有一半的傷員,只剩十袋水,別說等到什麼時候出擊陳友諒了,恐怕連兩天都堅持不下來。
“常將軍,要不然,要不然我們撤軍?”王副將低低的說道。
常遇春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王副將,軍令如山,你竟然敢勸本將軍臨陣脫逃,信不信我馬上就砍了你!”
王副將腿一軟,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常將軍,大軍陷入如此困境,傷員越來越多,再不撤軍,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滅,更不用談伏擊了。”
“大膽!”常遇春怒罵圓睜:“大戰在前,你作為副將,竟然擾亂軍心,該當何罪?”
“常將軍,屬下句句實言,冒死直諫,還望常將軍三思啊。”王副將大聲說道。
其實,常遇春何嘗不知道王副將句句實言,但是,自己軍中主帥,哪能遇到點兒困難就撤軍。
“好了,你起來吧。”常遇春語氣一緩,沉聲說道:“本將軍也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軍令如山,別說只是軍中暫時缺水,我等就算是馬革裹屍,也要完成郭將軍的軍令。”
“常將軍,你說的是在理,屬下誓死追隨。”王副將看常遇春堅毅果決,毫不猶豫,也就下定了決心。“可是,常將軍,你們出去找到水源沒有?”
常遇春搖搖頭,沉聲說道:“沒有,我帶著兵馬一出去就被大霧所迷,饒了整整一夜,沒想到又饒了回來。”
王副將頹然道:“我們現在怎麼辦?要是沒有水,大軍最多堅持兩天啊。”
“這個本將軍知道。我們還有四隻尋找水源的隊伍,等他們午時回軍營後,我們再作商議。”常遇春說完,扔下王副將,又去各個營帳裡看望傷員去了。
剛走了幾十個營帳,就聽得人馬嘶鳴,常遇春忙出的帳外,果然是尋找水源的隊伍回來了。領頭的幾個牙將遠遠看見常遇春,忙跳下馬,走了過來。
常遇春顧不得別的,隔著幾丈遠就問道:“怎麼樣?找到水源沒有?”
那幾個牙將都垂頭喪氣的直搖頭,臉色發白,一個牙將說道:“常將軍,我們隊伍出去以後,就遇上了大霧,我們在大霧中轉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大霧一扇,沒想到還是繞回了大營。”
另幾個牙將也都紛紛點頭,說道:“我們也是如此,別說尋到水源了,大軍好像是走進了迷陣,繞來繞去就都繞回來了。”
“迷陣?”常遇春心中一動,又問道:“所有的隊伍都回來了嗎?大家都在這裡?”
幾個牙將互相看看,一個牙將說道:“啟稟常將軍,還有張將軍一支隊伍沒有回來。”
常遇春抬頭看看天,已經快到午時。吩咐道:“好,你們各自帶將士們先下去休息,等張將軍他們回來再商議。”
眾將士領命下去休息,軍中沒有水,也無法埋鍋造飯,大家都吃點兒乾糧充飢。剩下的十袋水都給中暑的病人攤用了。
誰知道,一等就是兩個時辰,最後那支尋水的兵士們還是沒有回來。常遇春心中著急,隱隱有不良的預感。昨日派出去的探馬一個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