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還是響不停,她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接起來。“誰?”
“小喬,是我,顏靖,幫我開門。”
“顏靖?”她沒想到他竟然跑來了!
她立刻轉悲為喜,按下開鎖,自己也急忙忙地開啟門從三樓樓梯奔下去。就在樓梯轉口,她由高處往下望,“你怎麼還穿著制服?”他仰頭,踩上最後一階,站到她面前。
“顏靖——”她一激動,投向他的懷抱,像是已經多年未見,深情地抱著他,恨不得就鑽進他的身體裡,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發生什麼事了?”他擁著她,撫摸她的長髮。
“沒事……我只是,只是太想你,我們已經三天沒見面了。”一見到他,她就又忘了要保留一點愛意。
顏靖笑了,一股甜蜜因她的話語暖暖地蔓延至全身。
“要不要先進屋裡?”他任由她像無尾熊般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辛苦地將她半拖半抱進屋裡。
她的臉始終埋在他懷裡,不肯抬起來。
“除了想我,一定還有什麼事,告訴我。”他就是覺得她那通電話沒頭沒尾,奇怪得很,不知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急忙跑來。
當她用悶悶的口氣說‘沒事’,其實就是‘有事’。
“沒事……”她在他懷裡搖頭,想告訴他,她真的很愛他,可是又怕帶給他壓力,更怕男人覺得女人主勁,不值錢。
“你這個樣子很難說服我沒事。”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著,輕輕地觸著她薄薄的耳垂,她愈縮愈深。
“那我說了你不可以笑我……”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的音量很小,小到他的耳朵必須貼著她的臉頰。
“好癢……”他初冒的鬢毛颳著她細嫩的面板,可是,她好愛這種感覺,只有當他強有力的臂膀圈著自己時,她才能感到心安,才能感覺到自己是處在他的世界裡。
“今天為什麼待在家裡,沒到診所?”他或許不那麼懂女人心,但是,只要察覺到她的異樣,他總是能以驚人的耐心,傾聽她的煩惱。
“我想知道……如果我沒去找你,你會不會擔心我…”她小聲地坦承計謀。
“我沒有擔心。”
“吼……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皺起秀眉,輕槌著他的胸膛,“你幹嗎這麼老實,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善意的謊言。”
他包覆著她的小手,擺到唇邊咬了一口。“你都二十五歲了,難道還需要一個人時時過問你要去哪裡,幾點回家?我不認為這樣的霸道叫做關心。”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要是我就希望你這樣霸道呢?”
“那我就要開始規定你的裙子長度要到膝下十公分,不能穿露肩的衣服,不準跟別的男人說話。”
“可是我這是制服,裙子太長會顯得老氣,而且,我工作的時候一定會接觸到男的客戶……”她當真了。
“那不行,換個工作,換個沒有男人的工作環境,比如做會計之類的,還是安親班什麼的。”
“嗯……”她點點頭。“那我得給我們主管一點時間,找人接替我的位置……”
“噗……”他忍不住大笑。“你這個傻瓜,我隨便說說,你還真的打算離職啊?”
“你隨便說說的嗎?”她覺得被耍了,氣得又鼓起雙頰。
“你喲——”他將她摟回懷裡。“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我知道,我腦袋空空,沒有自己的想法,也沒看過真實的自己長什麼樣子,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拿捏愛你的尺度,我怕你不知道我愛你,也怕太愛你讓你覺得煩……”
“天啊……”他幾乎想把她揉進胸膛裡。“你和不叫腦袋空空,你這叫想太多,為什麼要拿捏愛多愛少,誠實面對自己不好嗎?”
“可是書上寫,要保持神秘感,要矜持,要讓男人覺得無法掌控……”
“你把那些書拿來,我幫你拿去扔掉。”他語氣像帶著微怒,但眼神卻有著無限的溫柔。
她老實地走進房間,將那些血型、星座、兩性交戰手冊的書裝進耐重的提袋裡,然後雙手奉上。
他將書擱到牆邊,告訴她:“我就是因為不喜歡人際關係中那些經過太多包裝、設計的虛偽才選擇做獸醫,跟我在—起,只要用你最自然、最真實的—面,就夠了。懂嗎?”
“那我很愛很愛很愛你也沒關係嗎?”
“你的很愛很愛很愛我,讓我覺得好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