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床弟,被翻紅浪。
師傅的身體好熱……銷魂而緊窒。
在那種情形下,誰能忍得住?
況且我根本……也不想忍。
我想和師傅親近,怎麼都覺得不夠。再多些,再多一些……
深深的把自己埋進他的身體裡,那一刻兩個人的血脈似乎都連通了一起來,心房跳動的頻率都一樣的……有力而急促……
師傅,我愛你。
至死不悔。
可是,我……我在下那個藥之前,並不知道,事情和我想的,基本一樣,只是掉了個兒。
我不知道我會……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會向你獻上我的情衷和熱情。
可是,卻被人反過來擺了一道。
章竟換了藥,令我衝動勃發,卻令你……
軟如春水。
嗚,師傅現在一定把我碎屍萬斷的想法都有……
師傅啊,嗚~你徒兒我也是誤中圈套,並非有意冒瀆侵犯你的啊……
可是,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師傅他也不會相信的吧……
又拿起一本書來翻,可是翻了一大半去,卻半個字都沒看進腦子。
師傅他……
昨天我的動作未免太急切,師傅他那裡,好象,受傷了吧?
恨自己太膽小,早起就落跑,多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麼?
萬一,萬一師傅他自己不當一回事,連藥都不上……
那,那可怎麼好?
這麼一想,我再也坐不住,合起書來,在書架行間來來回回走來走去。
師傅他臉皮這麼薄,又那樣自愛自持,他肯定不會讓人看到他的窘狀。他自己會不會,懂不懂,又肯不肯上藥呢?
肯定是不會的吧?
那可……怎麼辦?
怎麼可以不上藥?
我心裡象好幾只老鼠爪子在不停的抓撓,焦燥不堪。
怎麼辦?
師傅他不肯上藥怎麼辦?那傷怎麼會好?那,那,萬一發炎了……
我忽然站住了腳。
不行,我要回去!師傅要打要殺要罰我,都隨他!可是,就算他要殺我打我罰我,我也得先給他上了藥再說!
下定了主意,我熄了燈,悄悄翻出窗,然後出宮。
月色下層層屋脊溫柔起伏,一點看不出白天的巍峨和嚴肅。我和師傅現在住在城西明宇的別莊裡,深院閂門,靜靜的沒有聲音。
我翻牆跳進莊裡,隔著錯落有致的花木,看到師傅的窗子上還是亮著的。
我深深吸了一大口氣,似乎這樣做可以讓自己的心虛退去,勇氣倍增。不知道這說法靈不靈,我趁著這口氣的勁頭還沒消,舉起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師傅仿如天籟的聲音說:“進來吧。”
定風波(三)
師傅坐在燈下,眼波盈盈掃了我一眼,並沒有慍怒氣惱的神色。
可是我心裡一點兒也沒有鬆懈。師傅他從來都不把七情擺在臉上,有句話叫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種人雖然不多,可也不少。我師傅當然是一個,明宇是一個,龍成天只怕不但面不改色,還會談笑自若呢,要沒有那股氣勢,他的帝位也沒有那麼穩,立一個男後,做了許多奇事。言官們諫折如山,他還不是依然故我。
師傅指指一邊的椅子:“過來。”
我乖乖的捱過去,半個身子斜坐下來,眼睛偷著遞著打量師傅。他並沒有形容憔悴,我先放下一半心事。再看他坐的穩穩的,氣勢如靜雪深潭,又下了另一小半心。
師傅只管看他的書,好象旁邊根本沒有坐著一個大活人一樣。
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要是師傅一見我就劈頭照臉揍我一頓,或是痛罵一場,我心裡倒踏實了。可是現在他的表現好象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半點火氣也沒有,倒讓我心裡沒有底。
我咽口口水,試探著說:“這麼晚了……師傅還沒睡?”
雖然無數次在張口之前都想喚他名字……可是遠生這兩個字,比實心的鐵陀還要沉重,怎麼也喊不出來。
心底苦笑,大概是我太尊師重道了……或者說,是師傅太有威嚴了吧。從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時,就總在他面前不敢大喘氣兒,那時候他只是文弱書生,可是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就從骨子裡透出來。
被他打過手板,罰過站,抄過書,罰過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