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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過者”因資料洩密被殺害。

能活到今天是自己的幸運,各奇在廚房一邊煮咖啡一邊想。他眯著眼睛向後窗望,一輛運送垃圾的汽車沿著鄉村公路急速地向農舍方向駛來,遠遠看去司機旁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

“媽的!”他禁不住詛咒了一句。從搬進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蓋在一片農田和樹林裡的農舍的那天起,他就沒碰過女人。他是個好色的傢伙,他對待女人就像對待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喜歡軟弱順從的。可出獄之後他始終沒遇上這樣的,往往三拳兩腳她們就被他打跑了。他更深地懷念起以前的那些女人,她們都喜歡他在被窩裡乾的那些勾當。“狗孃養的!”他又罵了一句,倒上一杯咖啡坐在桌前喝,腦袋靠在椅背上,繼續回憶他那些有趣的女人們。

“啊!”從起居室方向傳來一個聲音。他一驚,跳起來,伸手從案臺上抽出一把刀,牢牢地握在手裡。

農舍共建有前後五間房子,起居室和臥室依次在前面,一條走廊串起了另外幾間房和後面的衛生間及廚房。他穿過走廊,悄悄接近起居室。裡面寂靜無聲,唯一的聲音來自窗外,小鳥的歌唱和樹葉的沙沙聲。

他叫了一聲警察的名字,沒人回答。他迅速探了一下頭,發現門外的卡維爾不見了。他毫不遲疑地掉頭往走廊深處跑,他想從廚房後門溜出去。外面的田地連著一片樹林,如果跑出去,只消幾秒鐘他就可以鑽進樹林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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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刻,一支槍筒頂住他的太陽|穴,一個聲音嚴厲地命令道:“放下刀,進去!”

吧嗒,尖刀應聲落地。那隻槍口滑到他後腦,聲音絲毫沒軟,“雙手抱住腦袋。”

他乖乖地服從了。現在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他的脊椎上,他被推進起居室。他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沙發上,坐著一個黑髮女子,她的臉龐那麼嫵媚,一身的打扮卻很精悍:緊身的紅皮夾克,黑色系帶皮鞋。另一個戴墨鏡的陌生男人已經在動手翻電視櫃下的一排抽屜。他們不是組織裡的人員。誰知道呢?像他這樣的人不僅僅是卡蘭德拉家族的死敵,效命於黑手黨委員會的殺手隨時都會被派來執行死刑。

“你們終於來了。”各奇的口氣聽起來像在歡迎久違的老朋友。“嘿,你的槍用不著這麼頂著我,我不打算再跑了。”

“閉嘴!坐過去!”男人吼道,把他推向紅衣女子對面的一把椅子。

他的雙手立刻被手銬銬住,鎖在扶手上。他覺得很不舒服,試圖活動一下手腕,結果只是令腕關節被磨得痛起來,他放棄了這種努力。

《風月無界》第十四章(10)

他身後的男人這時站到他的眼前。這是個身材瘦高的傢伙,戴一頂藍色毛線帽,鼻子大得出奇,嬰兒一樣鮮紅的嘴唇下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兩撇小鬍子。各奇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他全神貫注地瞅了他一會兒,不禁點點頭。

“想起來了?”拎槍的傢伙問。他一口濃重的外國腔。

一個星期前,各奇在酒吧裡遇上的就是這人。那天他獨自在一張桌子邊上吃一份辣燻魚配細長條麵包。他叫露著大腿的小妞再給他來杯啤酒,一抬頭髮現一個有兩撇小鬍子的陌生男人坐在角落裡盯著他看。各奇失去了對辣燻魚的興趣,用紙巾抹抹嘴,突然站起來一個箭步向門口躥去。他率先衝到街對面,回頭看見小鬍子剛要過馬路。他轉身朝一家百貨公司前的廣場跑去。正是下班時間,那裡的人流相對較多,他一頭扎進一群人中間,然後飛快脫下外套。他超過他們,跑進了一家賣運動衣的店鋪。他給了售貨小姐三千里拉,立刻被允許使用試衣間後邊的電話……

看來他們早盯上他了,在尋找下手的機會。本星期的前幾天他身邊始終有兩名高階警察,昨天夜裡一名警察患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餘下的時間裡他身邊只有卡維爾。換班的人應該在早上九點鐘到達,現在顯然還早。可他們抓住了這個機會。

“我願意選擇無痛苦地死去,請成全我。”小鬍子聽見各奇這樣對他說。

7

天要黑了,我從圖書館出來,暈乎乎地搭上公車,又稀裡糊塗地下了車。我蹣跚著往家走,眼前不停地晃動著各奇死去的樣子:他的眉心正中一槍,他安詳地閉著雙眼,嘴角掛一抹解脫的笑容。死後他的一隻手被砍下來,這是黑手黨對叛徒的懲戒——死無全屍。

有媒體指出各奇在一九八七年那場審判中所扮演的角色。文章中寫道:“老天,難道這樁駭人聽聞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