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縫,那寒氣像是一條蛇一樣往裡面鑽,長妤赤著上身頓時覺得更冷了。
這個混蛋,怎麼這麼折騰人?!
長妤坐在高高的窗臺上,正好和重雲持平,但是那窗臺又極窄,她不由要伸手圈住重雲的脖子,但是她根本還沒有圈牢,重雲卻已經俯下身去。
這回不再是剛才那冰涼而輕柔的吻,而是滾燙的,彷彿在灼人心魂。
長妤哪裡受得住,抓著一絲清明想要將他推開,但是她的手一伸,就被裹住,然後他咬著她的手指,密密麻麻的舔舐。
長妤覺得自己的神經從指尖開始顫抖,她低低說著:“放開……”
這像是小貓一樣的聲音讓重雲恨不得吻死了她才好,外面的風一溜溜的鑽進來,長妤只覺得全身都在顫抖,她低低的軟綿綿的道:“冷。”
重雲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長妤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她伸手抱緊了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腦袋放到了他的肩上,一轉頭,看見他的耳朵,黑暗中一點白,想起他每次舔著她的耳朵就像是在舔一顆糖似的,不由張開嘴,然後咬了一下。
重雲的腳步一頓,耳朵微微的一紅。
可惜的是長妤在黑暗中無法分辨太多的顏色,否則看到這個曠世勝景,不知道要多得意。
“重雲。”她輕輕的喊了一聲,感受到重雲抱著她的手一緊之後,又輕輕的笑了起來,“重雲,重雲,重雲。”
只有這兩個字,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小小的歡喜,像是一個剛剛得了糖的孩子。
重雲身上穿戴著斗篷,已經將長妤完全的籠蓋在了他的懷裡,只是那個聲音響起在他的耳邊,他的手越來越緊,那隻手覆在她光滑的背脊上,帶著繭,一層層的熱意傳了過來。
他就那樣站在了那裡,彷彿腳下都生了根,這方圓的土地,卻是摧毀如城。
有莫名的絕望和盛世孤獨在黑暗中湧動。
她見重雲不動,於是伸手,去觸控他的臉。
那分明的輪廓落到她掌心,她這才發現,這是她第一次摸到他的臉,不過,想到這張和她師尊一模一樣的容顏,長妤就覺得不舒服,幸好她從來沒有將雲曄和重雲錯認過,否則她絕對不會也不敢和重雲這樣的親暱的,比如現在光著半邊的身子貼在他的身上,她就做不出來。
那樣,會讓她有極大的負罪感。
雲曄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根本無法和這些紅塵俗世扯上干係。
“你怎麼了?”長妤摸到他鬢髮上滲出的汗珠。
重雲將她放下。
長妤落到地上,正想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話還沒說出口,突然間就被他狠狠的勒入了他的胸膛。
長妤一驚。
彷彿又回到晉城的那晚,九重雲塔層層倒塌,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帶著對整個人世的滄桑。
而此刻,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漫天襲來,長妤張張嘴,想要喊他,但是無論什麼都說不出口,心臟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給捏緊,擠壓,即使因為某種原因她對外物的感覺有些遲鈍,但是仍然能感覺到此刻的重雲心神上那種無端的厭棄,抑或者,是毀滅。
她忽然害怕,然後伸手緊緊的將他抱住,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從最深處散發出來的顫抖。
“重雲,重雲,重雲。”
她再次輕輕的喊他,一聲聲帶著慎重和依戀,每念一次,重雲的手又緊一分,長妤覺得自己快要被勒得沒有呼吸的時候,重雲的手這才放開。
從頭到尾,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長妤正想開口問他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然後,整個屋子都被外面的火光照亮。
長妤的眉頭一閃,然而下一秒,重雲卻突然一抬手,寬廣的斗篷瞬間將她捲入其中。
長妤知道,看來又是別人給聶無雙下的套,不僅僅是讓聶無雙死,而且,還要讓他身敗名裂。如果今天聶無雙還在這間屋子裡,他那風光霽月般的名聲將會毀於一旦。
只是,現在卻是她和重雲在這裡。
她想著嘴角微微一勾,抬起手來,觸控他被斗篷遮住了大半的臉,雖然知道眼前的此人容色傾國,但是從來沒有哪個時刻,讓長妤感到想象著那張臉都可以讓她感到心跳,讓她不敢去看。
“師傅……”長妤再次喊了一聲,然後將斗篷的帽子給掀了起來,外面是包圍的人群,只等著一場甕中捉鱉,但是她就是想徹徹底底的看到他。
外面的人,有什麼關係呢?便是守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