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聞言出了一身冷汗。燒活的意思就是先把人活活燒死,不是殺了之後再焚燒屍身。
“屬下明白了。”心腹低頭退下了。
當書房裡只剩下韓東山一個人的時候,他突然忍不住狂笑起來。這笑聲卻是讓書房外面候著的幾個隨從從心底深處冒出了一股寒氣。
這一日。韓老太爺的心情極好,用晚飯的時候比平日裡多添了一碗飯。
在祖母房裡用飯的韓攸見祖父心情不錯。便小心翼翼地道:“祖父,我可不可以帶些吃的去看哥哥?聽說他生病了。我能不能請給大夫進府?”
韓老太太看了韓老太爺一眼,雖然沒有說話,眼中卻是含著擔憂。
站在韓老太太身後佈菜的姜氏不動聲色地給韓老太太的菜碟裡舀了一勺子豆腐。
韓老太爺臉上冷了下來,看向韓攸:“誰告訴你你哥哥生病了?”
韓攸嚇得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紅著眼睛道:“我……我……我看哥哥的時候聽外面守著的人說的。”
韓老太爺冷哼一聲,撂下手中的筷子拂袖而去。
韓攸眼中的淚水立即湧了出來,韓老太太輕嘆了一聲,將韓攸抱在懷裡,撫著她的背安慰道:“別哭,你祖父他沒有責罵你的意思。”
姜氏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韓攸,又看了看韓老爺子離開的方向,不由得若有所思。
這日三更的時候,韓老太爺起身了,韓老太太被驚醒了起身疑惑道:“老爺?”
韓老太爺淡聲道:“我有事出門。”說完,繫好外袍就離開了。
韓老太爺從自己的院子裡出來之後,便看到心腹候在門口,走上前去問道:“準備得如何了?”
心腹低頭道:“萬事俱備,只等時辰一到就動手了,主子,您還是在府中等訊息吧?”
韓東山笑了:“這種時候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們被燒成灰燼才有趣。”
韓東山抬腳出門,心腹低頭跟上。
為了不被人撞上,韓東山上了一輛馬車。馬車從韓家駛出,緩緩的向白鶴鎮南面行去。
韓東山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嘴角帶著愜意的笑,多年的心願眼看著今日就要達成,韓東山心裡的快意自不必言說。
這一路上,他忍不住回想起當年看到自己的至親倒在血泊中的模樣,他心中的仇恨今晚就要被一場大火洗滌乾淨。
正當韓東山想著任家一家老小慘死的慘狀時,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韓東山眉頭不由得一皺,按路程算。應該還沒到地方才對。
他喚了一聲心腹的名字,外頭卻沒有人應答。韓東山想著不對,一把掀開了馬車簾子。
卻見自己的馬車此刻正停在一處偏僻的夾道里。一輪清冷的彎月掛在上空勉強照亮了前方的路,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馬車前方擋住了路,光線昏暗讓人開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是韓東山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韓東山微微眯眼,跳下了馬車,一雙狠厲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那個熟悉的身影:“誰準你出來的?讓開!”
相比較於韓東山的狠厲,韓雲謙的聲音淡然得多:“祖父,回去吧,還來得及。”
韓東山冷笑:“你好大的膽子!”似是想到了什麼。韓東山不由得朝一旁看去,一個人影站在遠處頭深深低著,正是他的心腹。
韓東山眯了眯眼,看向韓雲謙,“李威也被你收買了?”
韓雲謙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韓東山氣急而笑,指著韓雲謙點頭道:“很好!你很好!我果然沒有培養錯你!我身邊還有多少人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說出來讓我開開眼。”
韓雲謙對韓東山的怒火視而不見,只是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韓家給你的仇恨陪葬。”
韓東山怒道:“我才是韓家家主,我想讓誰死誰敢不死?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韓雲謙沉默了一瞬。然後淡聲道:“祖父,你忘了這是韓家不是翟家,這一點你能忘記我卻不能。”
韓雲謙這一句話讓韓東山臉色難看道極點。
世人都快忘了,韓老太爺並不信韓。他是招婿進的韓家門。多年的順風順水說一不二讓韓東山自己也忘記了這一點。他沒有想到會有一日由自己的孫子來挑明。他是韓家家主,卻並不姓韓。韓家與他其實沒有什麼關係。
“我並沒與收買任何人,他們本就是我韓家的人。”韓雲謙面無表情地道。
因為你從未將自己當